苏家三兄弟骑马,江花同和棠妙心坐马车。
上马车之后,江花同轻声问棠妙心:“你可后悔?”
棠妙心明白她的意思,淡笑道:“我会伤心,会难过,却独独不后悔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我在嫁给他时,就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实不相瞒,我和他成亲之后,不止一次想过治好他的病之后就离开,只把我与他的相识相聚当作是交易。”
“我在这一场交易中没有守住自己的心,所以怪不得别人,真要怪的话,也只能怪自己。”
“可是我这么优秀又岂会犯错,所以连怪自己都怪不上。”
相爱之后,宁孤舟待她虽好,却从未对她说过喜欢。
为了他嘴里的一句喜欢,她曾变着法子让他说出口,却从未如愿。
就连他们之间的表白,也是她先说的!
棠妙心不止一次想过,宁孤舟是不是并不喜欢她?
他若真的喜欢她的话,又岂会因为那纸“谁先动心谁裸奔”的约定,死活不肯说出喜欢她的话?
他难道不知道,他真要说出来,她那么爱他,不可能真的让他裸奔,顶多是笑闹一阵罢了。
她曾想过宁孤舟休她是为了还她自由,却也控制不住去想,他对她的好是不是哄着她尽早为他解毒。
毕竟她才为他解完毒就爆发了宫变之事,紧接着她就收到了休书。
感情之事,如烟如幻,没有人有把握对方会矢志不渝,因为人心善变,因为尘世间诱惑太多。
对她而言,在这一场感情里,她倾尽所有,真切、热烈、满怀欣喜地爱过,便不会后悔。
她伸手轻轻抚着平坦的腹部,细算起来,她也没吃亏,还收获了这一生最大的礼物。
江花同听她这样说反而有些心疼。
棠妙心冲她眨了眨眼道:“其实我也不亏,毕竟宁孤舟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有钱。”
她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大叠的银票道:“看,我还是赚的!”
江花同:“……”
这一路上他们历经艰险,数次九死一生,没料到她竟还带了这么多的银票!
她忍不住问:“这些银票哪里来的?”
棠妙心嘿嘿一笑:“京中出变故的时候,我把秦王府里所有的银票全部都拿走了。”
江花同:“……”
那么危险的时候,棠妙心居然还没忘记拿银票,真的是财迷本迷。
她对棠妙心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
棠妙心笑嘻嘻地道:“这世上,男人是靠不住的,只有银子是永远不会背叛的!”
“所以你说我又何必为了会背叛我的男人伤神,而不好好爱我的银子?”
江花同:“……你说得好有道理!”
棠妙心哈哈大笑。
马车外的苏家三兄弟互看了一眼,此时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表妹威武!”
这一次身后再没有追杀的人,棠妙心又有孕在身,他们这一路上游山玩水,一天赶马车走不到三十里地。
他们足足又走了大半个月,才晃悠悠来到归潜的京城。
归潜国都叫玉城,这里在国君钟无念的治理下,繁华无比。
比起大燕的京城要有人气的多,百姓的脸上大多都是富足的笑容,一看是安居乐业的。
江花同感叹道:“这里看起来比大燕的京城要繁华得多。”
苏乐天也道:“看众百姓的生活状态就能知国君是否贤明,归潜被治理得很不错。”
他们这一路过来,归潜虽然不至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至少他们这一路过来十分太平,没有宵小匪寇。
六国一城这些年来战乱不少,归潜属于最南面的国家,一般不参与战事,但是被惹到的时候又凶悍异常。
此时玉城一派繁华富足的景象,也在意料之中。
棠妙心笑道:“别的不敢保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归潜的国君肯定比成明帝要贤明。”
这一点,苏家三兄弟都同意。
他们三人在外游学,见识原本就极广,不会拘泥于某一国某一城。
苏问白也道:“我也走了不少的地方,归潜比起齐国和大燕治理得都要妥当。”
“归潜的君主应该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他若有野心,与他相邻的大燕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
棠妙心笑道:“行了,你们把归潜的国君夸成了花,他也不认识你们,更不会给你们银子。”
“我爹在这里,不管这个国君是好是坏,我往后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顺便把这里的美食全吃一遍。”
苏家三兄弟对视了一眼,他们对于棠九歌这个姑父不太认同,但是也不会阻止棠妙心为他治病。
江花同问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