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只有寥寥几笔?
丑奴儿忙解释说,那天我患了风热,的确是太难受了,就一直,一直窝在床上休息....
她见到黄婉婉那双杏眼里,原本冷漠的光变得猜忌起来,连忙又说,那,那天,白公子也是应允了的。
白公子应允的?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说我在苛责你了?哼哼,你这才过去白家几天,你倒好,有了白公子当靠山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不是,不是,不敢,不敢!
黄婉婉却越说越气,抄起案桌上的石镇纸要打丑奴儿,但一不留神,袖子把旁边的烛台给撞翻了。
那烛油带着火,溢满了案桌,把上面堆放的若干本书籍烧了起来。火势窜得很猛,很快半个屋子都泛起熊熊火光。
丑奴儿见到黄婉婉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连忙冲她喊,小姐,快逃啊!
但黄婉婉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口里喃喃说着,这些,全都是白公子的藏书,不能让它们都烧了,不能让它们都烧了!
丑奴儿只能尖叫着,起火了,快来救火啊!
黄婉婉瞥到了书房角落一个半人高花瓶,连忙过去一瞧,花瓶里有水。
她连忙唤了丑奴儿,两人抬起花瓶,往案桌上一浇。
可这灯油遇水,非但没灭,反而流淌向了各处。两个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慌乱之间,顾此失彼,火越烧越大,很快顺着柱子窜上了房梁。
丑奴儿见势不对,冲黄婉婉喝到,再不走房子要塌了!
这时,却听到黄婉婉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上,痛苦□□着,脚,我的脚崴到了。
丑奴儿连忙拽起她说,走啊,赶紧逃出去。
黄婉婉这才哭丧着脸,冲丑奴儿说,赶紧把你衣裳脱了,罩在我脸上,我怕烧到我脸了。
丑奴儿又好气又好笑,但也只能三下两下脱了自己那件粗麻布褂子,盖住了黄婉婉的整个头,然后一把把她背了起来。
这时整个书房已经烧成了熊熊火海。
丑奴儿感觉到周围灼热难耐,而且到处都是烟,看不清前路,只能凭着感觉往门口方向猛奔。
她终于见到了房门就在眼前了,猛的一脚把门踹开,正要冲出去,可这时候,却觉得眼前一黑,头顶上排山倒海般的疼痛袭来!
原来是一根房梁不偏不倚地砸了下来。重重的咂在了她的脑袋上。她甚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脑袋被这样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砸瘪了,大半个头混杂着浑浊而猩红的脑浆,陷了进了脸里
伴随着从头顶到鼻腔再到脖子跟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丑奴儿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等她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靠书房外墙坐着,周围满是白府的各色人等。
书房的火,还有黄小姐?
丑奴儿站起身来,听到有人在说火灭了。旁边,一群人围着黄婉婉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没有任何人在意她。她就这样孤零零的坐在墙根。
可为什么我却毫发无损,之前,我不是被房梁砸中了头吗?
丑奴儿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任何伤口,甚至连头发也完好无损,没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
这时,白公子匆匆赶了过来。
一直在朝着众人叫苦的黄婉婉这才精神了起来,当着白公子的面抓起丑奴儿的衣领,一把将丑奴儿扯了起来。
你这个赔钱货,做事怎么这么莽撞!拿个油灯都拿不稳,现在好了,白公子的书房烧了,你能拿几条命来赔?
黄婉婉这番话,让丑奴儿犹如当头淋了一桶冰水般,从头凉到了脚。
这个女人非但没有感念我冒死把她救了出来,现在却倒要反咬一口,把书房起火的责任全部都推到我身上。
顿时丑奴儿的眼里噙满了委屈的泪水,浑身也控制不住有如筛糠般抖动个不停。
可是丑奴儿却并没有说一句反驳的话。
丑奴儿明白,她只不过是了当初黄家花二十两银子所买的货物罢了。
一个货物,又怎么能够跟高高在上能对它生杀予夺的主人反驳呢?
倒是白公子摇摇头,说,行了,只要人没事就好了,书房里头都是些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寻常书籍,也值不了几百两银子的。
说着,他把目光投到了丑奴儿身上,问,你没事吧?
没事。丑奴儿习惯性的垂下了眼睛。
你命真大。
白公子在跟几个家仆察看书房受损情形时,黄婉婉凑到了丑奴儿身旁,以惯常那副冷嘲热讽的口气对丑奴儿说,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你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而已,记住了,好好把白梅屿给我看紧了。
丑奴儿突然想起了自己手戴的那块玉。
是玉替我挡了命?
她带着疑惑,缓缓摘下了拴玉的红绳,把这块一寸见方的雕刻成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