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即便他现在处境尴尬,沈兰絮也是愿意嫁的。
想到这,沈兰絮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算了算了,你们俩一个窝囊,一个废物,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赶紧去找他吧,别在这碍眼了。”
沈兰絮实在乖顺,让沈玉瑶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简直无趣,便不耐烦地挥手让她走了。
沈兰絮像得了特赦一般,微微福了一礼,缓步退出了宴席。
原来外头这样冷。
她裹紧身上的小短袄,白皙姝美的小脸埋在领间,北风刮过,纤弱的身子骨也还是禁不住寒,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
玲珑绣鞋踩在青板砖上,如轻絮点地,了无声息。到了西厢院这边的时候,她呼吸都带上一点微微急促,这一品国公府可真大。
西厢院是专给宾客们休息的地方,前面宴席还没结束,偌大的西厢,竟然显得有些冷清。
“沈娘子吗?您往这边来。”
沈兰絮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原来是个灰衣小厮,在一边躬身迎她往西厢院那头去。国公府的小厮不可能认识她,她想了一下,只能是是陆云方才也提前离席,差人在这儿等着的。
难怪在席上没有见到他。
“有劳了。”她朝小厮微微颔首,声音又娇又软,小厮听得浑身一酥,身子又往下躬了几分。
不疑有他,沈兰絮素手提起裙摆,迈着小步踏上石阶。因怜她弱不禁风,于是肆意的朔风都温柔起来,只轻轻掠过她的发梢和裙摆,在她身上求得片刻温存。
院中树影流动,沈兰絮身姿纤秀站在流光之中,容姿秀美如一副绝世美人图。
身畔厢房的海棠雕花门里传来轻微响动,沈兰絮顿住脚步,缓缓回眸,浅浅光晕打在她绝美的侧颜上,远远地,看得小厮一阵惊心动魄。
“陆云?”沈兰絮玉手纤纤,搭在门板上。
没有人回应,她听见里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急促的脚步让人蓦地生出一股不安,沈兰絮下意识偏头,原本站在回廊那头的小厮不见了踪影。
门“吧嗒”一声从里面被打开,沈兰絮搭在门上的手还顿在半空,只是一瞬间,皓白的手腕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握住,纤瘦如柳的身子一下被带了进去,雕花木门重新被关上,回廊上再也没有那道倩影。
风一下子急促起来,树影映在廊下青砖上,婆娑摇曳。
沈兰絮被人从后面钳住,她低头看见一只手掌轻轻松松扣住自己整个腰身,她吓得尖叫,而身后的人则毫不留情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唇和鼻,还没来得及呼出的尖叫变成呜呜咽咽的哀啼。
徒留一双美目含泪,梨花带雨。
身后的人手臂和胸膛都十分坚硬,像一道铜墙铁壁将她圈在怀里,沈兰絮用尽全力挣扎,撼动不了对方半分,对方颇有耐心地钳着她,等她身子渐渐耗尽了力气,软倒下来。
然后她被重重扔在榻上,发髻散开,乌发落满肩头,一枚绣工精巧的香囊被抛落在榻边。
室内暗香浮动,沈兰絮绝望瑟缩着,像一只小猎物,被林中猛兽捕获,软咬着她,酝酿要怎么下口吃掉。
果然,确定这个猎物彻底属于自己后,男人闷头一口咬了下去。
“不行……”
沈兰絮唇齿间艰难溢出呼声,恍惚间只看得到男人钳着她的手臂遒劲有力,一双柔荑在被褥间徒劳挣扎,突然手心里摸到一个冷硬之物,是她的发簪。她哆嗦着将发簪握住,用力往男人手臂上刺去,男人突然环着她的细腰,将身下的人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沈兰絮趁机将发簪往男人脖子上刺去,这一瞬间,她看清了对方的脸。
泪光点点的美眸之下,俱是惊愕。
怎么会是他!?
徐彦近在咫尺的五官英挺分明,一双剑眉紧拧,沈兰絮看到他眉眼间杀意弥漫,分明是在战场上攻城略地的杀伐决断。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瞥见男人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新伤,鲜血淋漓滴落,眼前的人却仿佛没有痛觉一般,那双原本有千钧之势的眸子,此时血色蔓延,翻涌着巨大的□□,显然已经失了神志。
她猛然意识到,是为了抑制药性,男人下了狠手给自己这么深的一刀,可惜所中媚药入骨,就算把身上的血都放干,也是无法自抑的。
尖锐的发簪已经抵在男人的脖子上,但是他此时近乎一只失控的猛兽,对这个致命的危险毫无察觉,只专心征服他捕获而来的这只小猎物。
沈兰絮神色绝望下来,她像一片浮萍被人托在水面浮浮沉沉,几番纠结,纤嫩的手指终于松开,发簪“叮咛”落地。
弱质纤纤的娇躯受不住长久的挞伐,沈兰絮莹白的指尖从徐彦的肩头滑落,偏过头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场春夜暴雨,打落梨花,触目惊心满地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