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去不回,还找个赝品糊弄自己?
其中必有蹊跷。
赵赫宣提出要去冷寒霜家看看。冷三对着族长拼命使眼色,示意他老老实实说出真相。族长已经反应过来了冷三的意思,回了个眼神表示明白。
唯有小梅,还一门心思地想要替冷寒霜遮掩。
众人来到冷寒霜家院子门口,正遇到小梅的母亲带着她弟弟从田间归来。
小梅的母亲虽然是乡野村妇,看见眼前身着绫罗、气质出群的贵人也知道带着孩子跪拜行礼。
赵赫宣勾唇一笑,指着带路的小梅道:“起来吧。你且告诉我,她是谁?”
小梅吓得一抖,闭上眼睛,却听见她的母亲说:“这是我隔壁的冷寒霜姑娘。”
冷三和族长对视一眼,无奈地低下了头。
冷三想,族长这事儿倒是做得周全,连邻居都买通了。可惜世子爷眼尖早已经看透,这又多牵连两个人。
族长想,我那闺女平时做事拖三拖四,今天倒是麻利,可惜用错了地方。
赵赫宣冷哼一声,伸手推开了院门。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不像一般农家养了牲畜和家禽。
院子左边的地,被翻成了一垄一垄,每一垄都种着不同的植物;右边一棵不大不小的槐树,树前放着一把竹编的小椅子,再向前铺着草席,席子上一小堆一小堆地晒着花花草草。
院子里散发着中草药特有的味道,倒是一点儿也不难闻。
赵赫宣问“冷寒霜”:“这是你家?”
小梅硬着头皮答:“是的。”
“家中可有其他人。”
小梅摇摇头:“父母双亡。”
“这种的都是些什么?”
冷寒霜平时总跟小梅念叨的东西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边是门冬、薄荷、桔梗,这边是……”小梅流利地把所有植物的名字都报了一遍。
这倒是出了赵赫宣的意料之外,他侧头扫了小梅一眼。
小梅刚有了点平时的心劲儿,被他不置可否的目光掠过,慌忙闭上了嘴。
赵赫宣把几间屋子也依次看了一遍。
东起两间是卧房,干净整洁。一间是双人摆设,一间是单人。
双人房中梳妆台面、桌上茶具等都是纤尘不染,被褥也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很难看出长久没人居住。
“父母去世多久了?”
小梅小心翼翼地回答:“已有三年。”
单人房摆设和双人房几乎无异,只是墙角多了一个小矮几,放着一个还没打好络子的香囊。
赵赫宣拿起来,正面绣着喜鹊和梅花,背面绣着梅枝落雪。
他微微皱了眉:“这是给谁绣的?”
“是……”小梅顿了顿,“给闺中好友绣的。”
“为什么绣这个?”
“她的名字中有个梅字。”
“我还以为是给心上人绣的,”赵赫宣轻轻抚过绣痕,“寒窗苦读,金榜题名,梅香自寒,喜上枝头。”
小梅低头噤声。
“那个闺中好友叫什么名字?”
“冷小梅。”小梅无奈地念出自己的名字。
“冷小梅,”赵赫宣捏着香囊重复了一遍,“倒是和这个挺相配。”说完顺手把香囊揣进了怀里。
第三间房让赵赫宣眼前一亮。
在这偏远的农户之乡,居然有如此一间正儿八经的书房。
两侧书架上分门别类是各色书籍。
南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当朝书画名家张胜显的《归乡图》,左右是一副洒金笺对联。上联是“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下联是“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渔翁”。
书案的一边,笔墨纸砚摆得端端正正,另一边放着一本字帖,也是张胜显的,一块没雕琢过的璞玉被当成了镇纸压在字帖上。
赵赫宣翻了翻字帖,倒像是真迹。
他不由暗笑,张胜显造诣出众但为人孤傲,字画都是有市无价,都城附庸风雅的官员愿意花千金却往往找不到门路。
没想到小小农女之家,不仅有六尺全开的画,还有整本的手书字帖。
赵赫宣转头小梅:“冷寒霜父亲是姓甚名谁,做什么的?”
小梅支支吾吾:“家父……家父……”以前她一直称呼冷寒霜的父亲为五叔,至于五叔的大名她都快忘记了。
族长见状连忙上前:“冷寒霜父亲叫做冷显清,族里平辈排行第五,打小儿就喜欢写字画画,庄稼也种不好。十几岁就去都城了,前几年才拖家带口回来。”
“回来也还是写写画画,靠冷寒霜母亲给庄子上的人看病养家糊口。”
“幸好娶了个好夫人啊,也不嫌弃他游手好闲……”族长的话一开头就絮絮叨叨没个完,不过这次他面前是赵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