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2 / 2)

“你凭什么利用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探听惜诵和李辞彦的行踪,追杀我的好友?也许你是为了随侯珠才娶我的吧,我也不过是你利用的工具之一。”

卫迟皱眉咬牙,压抑着怒火道:“你竟是这样想我的?”

“你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随侯珠我不能给你,多少人想得到这珠子,这是引祸之物……”

“啪”地一下,阮棠摔碗拍桌站起来:“你别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事事都是不得已,事事都是为了我,我担不起!”她被怒火烧得脑子嗡嗡,指着卫迟大骂,“大骗子,强盗,无耻之徒!”

卫迟也站起来,阮棠恢复一丝理智,忙往后退几步,把长凳撞到在地。

他不会动手吧?

卫迟弯腰一片片捡起碎瓷片,阮棠鼻尖一酸,转过头不去看。风携着雨扑打着木窗,像是无数撞向灯泡的飞蛾。

逢城是多雨的,连着三天,一刻也不停地下。阮棠一直待在房里,卫迟也没有出去,两人缩在小房间里,彼此赌着气不说话,小二偶尔来送饭菜,卫迟握着书卷靠在窗边静静地读,阮棠躺在床上看一张托小二买来的逢城的地图,无聊透了,见卫迟不动,索性自己先吃,吃完继续躺,她前脚刚爬上床,卫迟便撂下书吃她剩的饭菜。

这样的僵持对峙直到第三天才打破。

那时,阮棠乐此不疲地翻弄房间里所有物件——人在过于无聊的时候总是激发对周围事物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最后,她注意到对着床的木板搭成的墙上,有一处四四方方颜色比周围略深,漆应是后来上的,她用手摩挲仔细查看,果然发现横着的两条细细的裂缝。

估计原先是扇窗户,后面挡起来了。阮棠稍稍用力一推,几条短木板竟脱离了木墙掉下去,露出一块不大的四方形,雨丝和风迎面而来,阮棠急忙探头看,木板砸在下方青黑色的屋瓦上,“乓乓”几声,有个胖子提着锅铲从屋里跑出来,抬头指着阮棠大骂。

卫迟见状,没说什么,开门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胖子被人劝了回去,万幸没有砸到人,卫迟赔了钱,掌柜的看在银子的份上,笑眯眯地跟上楼,隔着门给阮棠赔不是。

“该死的工匠偷工减料,木板卡得不牢,惊扰到小娘子了。那一处原可以眺望逢城的神女山,只因接连有客人从窗子坠落,不得已才封起来的……”

惊魂未定的阮棠听了这话,心里发毛,忙跑回床上拿被子蒙住全身。鬼魂似乎就游荡在房里,风呼呼地吹进来,像是他们在喊冤。她巴不得卫迟马上回来。

卫迟赶走掌柜,抱着厚油布和几样工具进来,阮棠心下稍安,听他叮叮当当敲敲打打,忍不住偷看,原来是把油布钉起来暂时遮住风雨。

窗外的山,像个侧身而坐低头沉思的仕女,传说是神女下凡于此,当地人都称之为“神女山”。阮棠掀开被子一角,露出脑袋,主动和卫迟说话:“雨什么时候能停?”

“明日应该不会下了。”卫迟对她主动破冰感到十分欣喜。这三天对他真是折磨,无数次想向阮棠示好,又担心她还在生气,再说出比刀剑还锋利的话来。他洗净手,试着坐到床沿,见阮棠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并未阻止,他才敢往里挪了几分坐实,道:“想出门?”

“不然一直关在这发霉吗?”

“逢城四面环山。昌斯和延明等地同朝廷派去镇压叛乱的二十万将士激战月余,如今逢城北边唯一出山的道因战乱封了。”卫迟在心里算了一番,道,“不过也快了,就这几日,道路一通,我们就到北娄去。”

“去北娄?不回桑陵了吗?”

“暂时不回。”

“我不去。”阮棠道,“我要回家。”

卫迟叹气道:“不出半年,战火燎原,后帝都将在一片大火焚烧里化作废墟,桑陵会成为南北方争夺的城池之一,实在不安全。”

“我不去北娄,我去南随找惜诵。实在不行,我就待在这长蘑菇也好。”

卫迟似是听到什么恐怖故事,一时间吓得面如土色,嘴唇都白了:“阿绵,不许再说这话。”

阮棠也被他的样子吓住了:“你怎么了?突然间脸色这么难看?”

“若非不得已,我一刻也不愿在此城停留。”卫迟感觉自己浑身的血被阮棠一席话吓凉了,探入被中把她抱住。阮棠本想推开他,但觉察到卫迟一向暖呼呼的身子此时如坠冰窖,便没有动,任他抱着。

她预感到卫迟身上有许多秘密,那些秘密藏在过往的岁月中时不时泛起,就像她要探索的穿越之谜,总在不经意间露头挥手,让她别忘了还有这么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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