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齐灵啧了一下,她不是原主,自然清楚南宫鸿云为什么突然不愿见她不愿理她,更不想娶她。
昭熙帝之所以答应原主的请求赐婚,无非就是看到南宫鸿云的能力并不逊色于南宫列,又对自己早前的作为有所心虚,想要通过联姻的手段将他跟自己的利益跟皇权的利益绑在一起。因为骄阳长公主是他的亲姑妈,就算对他的行为再不满,事实已经如此,皇家的人最会审时度势,关键时刻必定会站在他一边。
齐灵此时还不清楚南宫鸿云父母兄长的死与昭熙帝之间直接间接的关系,单凭这一点,就够让人反感的。原主也算与南宫鸿云青梅竹马玩到大了,记忆里的他桀骜不驯,不是个爱听话的主,因此原主才会在他面前处处扮可怜博得同情。
至于他的性格大变,齐灵也可以理解,家里遭逢巨变,这很正常。
哎,心里真的为她的男人心疼三秒,怎么每一世的遭遇都这么凄惨呢。她不知道老和尚说的戾气是真是假,只是谁的男人谁心疼。
齐灵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想了许多许多,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又不知不觉睡过去,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跟南宫鸿云拜堂成亲,最后被人拥着进了洞房,一进房间所有人都突然消失不见了。她自己掀起了盖头,还没等抬眼看清楚周遭的环境,就见南宫鸿云提着一把剑对着她的胸口直直刺了进来......
“呼!”齐灵忽的吓得坐起来,看看周围,天已经有点亮了,透过淡紫色纱帐看了眼房间,长出一口气。
屋子另一侧架着一扇屏风,屏风后面摆着一张小榻,是给值夜的大丫头睡的。
榻上正在叠被子的紫鹃听见动静,顾不上已经整理到一半的被子,从屏风后小跑着过来,掀开一侧的纱帐急切地问道:“小姐,您又做噩梦了?”
齐灵揉揉太阳穴,闭着眼睛道:“嗯,没事,习惯了,伺候我起来吧。”原主也是经常做噩梦,不过每次醒来都会大哭一场,齐灵可哭不出来。
紫鹃应一声,心里虽觉得小姐今日似乎有些反常,想一想也觉得正常,这样憋屈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换谁都会麻木。这样也好,小姐坚强起来,就少一些伤心。
从小姐两年前嫁到南宫家,将军中间只回来过一次,还是奉皇上的命令押送启国的俘虏进京处置的,停留了三天。
那三天,将军白日里进宫复命或是有事外出,晚上宁愿睡在书房也不愿与小姐同床。哪怕小姐放下身份低三下四去求他,也没有跟小姐说一句话,甚至连书房的门都没开,只让身边的小厮出来传话。
这让她们这些从侯府陪嫁过来的丫鬟很不忿,也是从那时起,她们又重新叫回小姐。因为在眼里,这门亲结的真不值,为小姐不值,“夫人”这个称呼太讽刺。
听到齐灵要起来,紫鹃将纱帐拢起,又去开门让早已等到门口的其他三个大丫鬟绿坠,红丝,碧玉带领端着热水,拿着布巾跟其他洗漱用品的小丫头进来,然后四人各自分工伺候齐灵穿衣,洗漱,梳妆。
全部妥当之后,李嬷嬷正好带着人在隔壁的小厅里布置餐具,接着将齐灵爱吃的小点与粥品一一摆上。
齐灵吃好就让四个丫头跟奶嬷嬷分批下去用餐,自己则走到卧室隔间布置成的小书房练字,因为早已知道她的这个习惯,墨早已磨好,齐灵提笔就可以写。
练完字,她又看了会书,而后再去后花园慢慢走上两圈,半天时间就过去了。按着原主的作息,接着又是午膳,再睡个午觉,醒来再发会儿呆,偶尔再回趟侯府看看爹娘,或是去长公主府看望外祖母,再就是晚膳。
这是原主的一天,齐灵自觉过不来这样无趣的生活,半日过去就觉得没劲了。再说她还有女儿要找,男人要调教,不想白白浪费时间。
原主从婚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伤春悲秋,幽怨自艾,加上她原本就是心思单纯之人,对周围,对时局的了解都不够深入,导致齐灵现在有点两眼一抹黑的感觉。
用了午膳,稍微休憩了一会儿,齐灵对一旁正在给她做新帕子的碧玉说道:“碧玉,你去跟门房说一声,等下我要出去,让他们备车。”
正端着托盘推门进来的李嬷嬷闻言,诧异地问道:“小姐这是要去侯府吗,不是前儿才去过?长公主这段时间在别院还要过几日才回。”
齐灵看看白嫩的双手,跟指甲上艳红的丹寇,拿起来放在光线下比了比,甚是满意,才回道:“不是,我想去逛街,买东西是次要,就是出去散散心。嬷嬷您腿脚不好就留下来,正好帮我整理整理前儿我娘给我的布料,挑一些深颜色的适合男人穿的料子,回头我亲自给将军做几身衣裳让人带过去。”
李嬷嬷张嘴想说小姐你魔怔了,怎么突然要给那个根本没有心的姑爷做衣裳,还嫌他给的难堪不够?
刚成婚的那半年,小姐每月都会托人给将军送衣裳,送吃食,结果全都原封不动退回来。慢慢的,本来耐心就不够,新婚时又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