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影不知道怎么解释和方杰的关系。
没有家长会坦然接受顾小影“普通朋友”这个介绍。
“那好吧。”方杰挥手道,“那我先走了。你平时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我这几天都在。”
看着方杰走远,顾小影往回走。
路过门诊部的时候,顾小影看见了方杰口中的“大姑”。
方杰推着轮椅,而轮椅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
女人脸色苍白,看上去身体很差,但还是坚持让方杰推着她要去什么地方。
“姐!”
这时,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女人从顾小影背后跑过去,嘴里还喊着“姐”。
女人把方杰推到一边,自己则跪在轮椅边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喊着:“姐,你怎么不跟我说啊,你告诉方天赐你都不告诉我!”
方天赐是谁?
看方杰的表情,方天赐也许是方杰的爸爸。
轮椅上的女人扶着自己的妹妹,奈何没有力气扶起来,只能虚扶着。
“你工作那么辛苦,请假又扣工资了吧?”
“你是我亲姐姐,你出这么大的事情,我就是丢了工作也要回来!”
顾小影转身走了。
顾小影不忍再看。
想必方杰也不愿意被别人看着。
回到病房的时候,姥爷已经睡了,姥姥还在旁边鼓捣那只红色的老人机。
看见顾小影回来,姥姥把顾小影拉到病房外。
“小影,正好,我这里有些新号码,你帮我存一下。”
姥姥从背包的夹层里拿出来一个布包,打开层层包裹的布,露出里面破得快散开的电话本。
姥姥手指蘸着口水,一页一页翻着,嘴里还不忘念叨:“他们这些人,跟着儿子女儿跑到大城市里去了,就喜欢换号码,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说又换了一个……”
给姥姥存好电话号码之后,顾小影坐上了回家的班车。
顾小影坐在车上,看着路旁的轨道对面开过一辆绿皮火车。
火车上坐着不少人,有的靠在窗户上或趴在桌上在睡觉,有的怀里抱着年幼的孩子,有的头发花白、两眼空洞地盯着前方。
行李架上、过道上挤满了行李,不远处乘务员推着小推车过来,他们手忙脚乱在挪地方。
顾小影感受到手机在震动,低头,是陈昭言打过来的电话。
顾小影顿了一下,将手机屏幕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