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梓那些被掩埋在心底许久的戾气还是遏制不住,此刻只是垂着眼看起来有些瑟瑟发抖。
眼见谢然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她看着他还是走过来,心中扬起几分希望,也许应当是有几分担心她吧……
思绪还不清晰,烟火的光洒下来,她被地上反射的光刺到眼睛—只见那个玄色衣衫的男人捡起地上的簪子—那是,明昌的簪子。
再次无形之中明晃晃的打了她一巴掌。
突然如释重负,不由得讽刺一笑:殿下,终于被我捉到把柄了。
她发现自己竟然也是如此可笑,她曾经真以为他们琴瑟和鸣,谁知自己不过只是他发泄的一道工具而已。
她此刻真是恨死了他,一副好样貌,可那内里却十分令人恶心。
“殿下。”
她泪眼戚戚,发丝有些微乱。
可心中的另一面则是心中嗤笑:殿下,如今我们倒是可以,一起疯了。
她心中的恶意无尽滋生,可面上也就越是柔弱可怜。
文梓余光略过谢然看向明昌—那个女人美丽却强大,不仅仅指美貌更是指她的掌控力。
另一个生命磅礴的掌控力让她猝然发觉自己如此浅薄,甚至生出不明的气恼和嫉妒。
明昌此刻审问着被逮住的刺客,手上的马鞭挑着那黑衣男子的下巴,狠狠地抽下去,此刻站在一群男人中间却显得熠熠生辉,其他人都是她的仆侍。
真是痛快!
可偏偏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以前她也在作践自己。
谢然看着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文梓才有些回神,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忽视:“受伤了?”
他居高临下看向她,似乎是一种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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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乾学看到宁婉的身影赶忙上去。
“阿晴,今日怎么出来也不带随从?”
这里熙熙攘攘的,季乾学小心护送她,生怕有人挤到她。
远处却有嘈杂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太子那边,他正要打算去看却发现宁婉拽着他的衣衫:“别,我害怕。”
季乾学也意识到危险,此刻还是将她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才妥当。
等到季乾学匆匆赶回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几步远是公主瞧着地上的尸体皱着眉头,那手上执的鞭子也有血迹,身旁的暗卫则是与太子的人对立着,两方互不相让。
太子一手揽着太子妃,可是眼睛却看向公主那边。
“殿下,臣来迟了。”
“正好,你去看看。”
谢然皱眉面色不虞。
溯洄观察许久对明昌说道:“公主,此刻伏诛之后齿内服毒而亡,恐怕身份还需要仔细探究。”
即使溯洄说的客观,但是从他的神情中也能看到此刻他对于太子的怀疑,只是如今并不好说。
明昌在一旁漠然站着,她现在能对谁造成威胁,谁就是幕后之人而已。
此刻显然并不能挑明:刚刚谢然救自己到底是真还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季乾学此刻命人将刺客的尸体都拖去刑部,又安抚公主必会将幕后黑手找出来。
明昌虽说有些不高兴,但是也只能下了这个台阶:“希望季大人能说到做到。”
谢然此刻瞧着明昌不耐的表情心中也很烦躁:“季乾学,刚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去了何处?”
季乾学早已料到太子牵连易怒的性子,也当即认错:“是臣失职。”
在谢然怀中的文梓不自觉地也对表哥有了怨怼,因此也没有求情。
此刻众人的目光当即转向了跪在地上的季乾学。
宁婉远远看着似乎有些不对劲,怎么季乾学跪了下来?
还是念冬一句话提醒了她:“公子是不是被罚了?”
是了,季乾学即使不是太子府的人,但危险之时也应在储君身边,可他却偏偏被自己拖住了。
念冬看着小姐皱眉看向季乾学所在的方向,又只让自己待在原地。
宁婉此刻发觉这事根本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简单,刺杀的事情可以躲可是渎职也是不小的罪名,不是太子妃和季乾学应当交情匪浅,怎么会不求情呢?
宁婉靠近就先被拦住,还是明昌远远瞧了一眼,难得生出几分兴味。
看着地上刚刚跪下没有半分波澜的季乾学身子却颤了颤,不由得让她好奇这季大人和这女子是何关系?
“别拦着她了,我瞧着应当是季侍郎认识的人。”明昌此刻心情略有些好转。
虽然溯洄也怀疑,但是她心中也明白刺杀虽然怀疑谢然,可毕竟他正好救了自己,而且无论如何此刻都不是计较的时候。
“公主,正是内子。”季乾学答一句。
“公主息怒,民妇不小心冲撞贵人。”宁婉还想着继续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