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很是认真:“对那些被害人而言,要是他们真的听取了劝告,或许就不会死了。”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遗憾,谢多鱼沉默了一下,眼角不自觉地瞥了眼矮凳上的手机,嘴里却有些得理不饶人:“哈,那你们…”
忽的,她好似意识到什么,话突然一顿,侧目看向周开应,故作调侃地试探了一句:
“听你说话的语气,好像这句话是你加上去的一样。”
周开应哽了一下。
其实原本的通告里是没有这句话的,是他力排众议,顶着上方的压力让手下人硬加上了这么一句话。
倒不是他忽然转变了自己的立场。
如果下一次遇上了白无常,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对她出手。
只是那些被诡盯上的民众何其无辜,既然白无常真的有心提醒那些受害者避开危险,他还是希望真能有人听劝,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死亡。
所以在所谓的面子和公众利益上,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可如今被有可能认识白无常的人这么一说,周开应眼神古怪了一瞬。
就这一秒的不自然,一直注意他神情的谢多鱼心里顿时明了。
哈,还真是他。
她微微垂眸,稍一联系他刚才的话语,心中明白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她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开口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嘲讽:
“是不是你跟我也没关系,就一小老百姓谁管这些,就是觉得有够封建迷信的,呵。”
但要真有人听劝,也算是给她减轻工作量了。
她心里暗自接了一句,周开应抬手摸了摸鼻子,刚想说些什么缓一下心里的尴尬,对方却是没了和他继续说话的心思,直接开口:
“你想要白无常的纸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白无常在传说里是地府鬼帅,你确定要烧给逝世的人?在地府对鬼帅不敬,你自己想吧。”
“谢女士对白无常挺了解的。”
“这不是废话?我一个做丧葬业的,这方面总要能扳扯一二,不然这生意怎么做?”
“这店…生意如何?”
“……”
谢多鱼嘴角抽了一下。
这话莫名有点扎心。
她没好气地接了一句:“你确定做白无常?”
周开应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又迅速拉平:“既然不合适,那就算了,谢女士有推荐么?”
“没有。”
“那就只买这些冥币。”
“八百。”
她指了指边上的付款码,周开应拿出手机正要扫码,忽的动作一顿:
“你这里能长期供货么?”
“……”
谢多鱼抬眼。
总感觉这人脑门上刻着冤大头三个字。
“可以,哦,对了,小本生意量多量少都不打折不讲价,要是物价上涨会不定时涨价。”
“…好。”
周开应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扫好二维码,提着几叠锡箔元宝走出大门。
谢多鱼看着对方走进人流,发愣了一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良心没痛应该做的不过分。”
更何况这事也是守门者那家伙提起来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谢多鱼想到守门阴差那时刻意讨好的语气,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侧目看向矮凳上的手机。
她还是趁着休假这段时间,多给守门那家伙找点活干,省的又突然给她制造出什么麻烦。
至于周开应这人为什么能把她和白无常联系在一起…
乌鸦这个笨蛋…
算了。
现在看上去他也只是在试探而已,真到了掩饰不了的时候,打一架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而且就调查处那群人的任务死亡率,这人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上她的拘魂册了。
到时她完全可以把人收到自己麾下,让他替自己干活,现在就没必要和对方计较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