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准备好怎么能做到?为什么没几个阅读量的话题都能瞬间推上热搜,这分明是买的!还有大营销号和官媒发布的瞬间就有几百几千长评,人工打字的速度不可能那么快,这里面下了不知道有多少机器人水军带节奏引导舆论!为什么这几天但凡有在网上为栀子说几句公道话的,都被捂嘴炸号!现在已经没有敢说话了!他们赢了!这是一套连环拳,是招招要命的杀人刀啊!不逼死人不罢休!”
“所以这背后一定有人主使!”圆脸女孩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把这个幕后黑手揪出来,为栀子报仇!”
苏杨虽因江栀的关系时不时地会关注一下娱乐圈,但本质上他是一个娱乐圈门外汉,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各种潜规则、明争暗斗知之甚少。听了这几个女孩的分析,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想得简单了,江栀虽是死于无底线的网络暴力,但杀死她绝不仅仅是一个“网暴”,或者说,网络暴力只是杀死她的手段,工具而已。这后面可能还有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阴谋算计、权力利益纠葛,甚至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
临走时,苏杨和几个女孩交换了电话号码,他还问到了江栀母亲店铺的地址。原来江妈妈开了一间成衣铺子,除了售卖西装、旗袍等男女成衣,还接受手工定制。据女孩们说,这间店铺是江妈妈陪女儿来电影学院念书期间开办的,已经经营了很多年,原本是极低调的,从来没有借江栀的名气宣传过,连粉丝们都不知道江妈妈开了这样一间店铺。还是这次出事之后,对家的粉丝在网上晒出了给江妈妈店铺送花圈的照片,大家才知道的。但等她们循图找过去的时候,店铺已经关门了。
“她们为什么要在网上晒给店铺送花圈的照片?这不是犯法吗?他们不怕被告吗?”苏杨很不理解这种行为。
“去哪儿告啊,没人管的。栀栀和她的粉丝在网上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骂她、侮辱她、骂我们、侮辱我们都是‘正确’的事,谁会管啊!”圆脸女孩,叫什么“花期”的气愤地说。
叫“老公”的长发女孩冷静地说,“我们都已经存证了,总有一天会有人管的。”
苏杨在浦海市待了两天,他去过几次江妈妈的成衣铺子,几次都是大门紧闭,店铺门口的牌匾已经摘下来了,卷帘门似乎是刚上过漆,显得很白很新。他跟周围的店铺打听,老板都直摇头,隔壁糖水铺子的阿婆抹着眼泪忿忿不平地跟他说,“造孽啊!成衣铺子的阿萍是个顶好的人,手艺好,人和气,这么多年和街坊邻居没红过脸。我女儿结婚的时候她还帮我做了旗袍,硬是不要钱!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女儿原来是大明星!这么好看一个姑娘说没就没了!哎呦可怜啊,阿萍得多伤心啊!那些人作孽啊!丧良心!好好地给人店铺送花圈,在大门写侮辱人的脏话!生生把人一个姑娘给逼得跳楼自杀了!”
他说自己是江栀的高中同学,问阿婆知不知道江妈妈的手机号码,他想去安慰安慰江妈妈,再送江栀最后一程。
阿婆打量着她,连连摇头,告诉她说自从出事之后,江妈妈的电话就打不通了,听说是打电话发短信骂她、说那些不堪的话的人太多了,只好换了号码。现在她也联系不上了。
他只好又在小区门口转了几圈,奈何他没见过苏妈妈,就是遇见了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再说这里的地址被媒体曝光过,苏妈妈未必还会住在这里了,马上要到江栀头七了,他们会不会回老家呢?
江栀的老家在故川市,距离他从小生活的云梦县不远,他决定先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