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晞见状,正要跑上前去,阎溪挡在她的面前:“站住!”
曲思源单手扣住言晞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言晞厉声道:“曲思源,你去接伤员过来,带回城里医治,另外调一批大夫给剩下的人检查身体。”
“不许去,”阎溪叫住曲思源,然后对言晞嘲讽道,“你这个时候就知道利用言家二小姐的身份了吗?”
“对不起二小姐,大少爷吩咐了属下,在外一切听从地阴阎家的二小姐。”曲思源歉意地说。
言祯誉觉得言晞的备心没有阎溪那么重,言晞出门在外会有危险,所以有意让阎溪替言晞拿主意。
青年人背着弟弟艰难地跑上城墙的高处,见到言晞他们,他的心中升起希望。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弟弟……救救他……”
他双目充血,含着泪光,身上汗流浃背,汗珠把血滴冲淡了,浸湿了邋遢的旧背心。
言晞心酸得泪流不止,她握住阎溪的手:“溪洵,我们帮帮他们好不好,他们好可怜的,溪洵,求你了。”
“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求我!”阎溪的眼眸阴暗下去。
她甩开言晞的手,冷冷地说,“没有人会帮他们,我也一样。”
“晞儿,你帮不了所有人,因为你还是那个懦弱无能,任由我虐待也无法反抗,丝毫没有自保能力的笨蛋!”
言晞怔怔地看着她,被阎溪寒凉的眼神震得双腿发软,她失神地滑落到地上。
青年绝望地跪倒在地,将弟弟冰凉的身体抱进怀里,哑声哭泣。
弟弟气绝的一刻,青年哭得撕心裂肺,声音中透着悲痛和仇恨。
天空飘下今年的第一片雪花,寒冬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回到言府后,言晞发了几天的高烧,噩梦连连,精神一天比一天差。
得知详情的言婉差点将阎溪送回阎家,最后还是在言晞的央求下,盛怒的言婉才作罢,但还是将言晞和阎溪隔离了。
“给我一个让你留下的理由。”言婉喝了一口茶,看向坐在对面的阎溪。
一想到自家脸色苍白的心肝宝贝,言婉气就不打一处来。
“晞儿的心就如同玻璃一般,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打碎,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做这个恶人,只得由我代劳。”
阎溪喝了一口茶,语气平静,眼神深沉。
“晞儿从小就在糖罐中长大,心性单纯得不可思议,但是,这样的人不可能生存在我们的世界,你在天阳阁处事多年,应该最清楚。”
言婉愣怔了片刻,声音放柔了一星半点儿,“那也没有必要用如此极端的方法吧,你知道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吗?”
“长痛不如短痛,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阎溪摇了摇手里的茶杯。
“没有人能保护她一辈子,她总要自己强大,才能独自面对前路的挫折,我们谁也帮不了她。”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言婉,“晞儿只有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才会渴求新的力量。”
强大的内心、隐藏的实力、暗处的势力和手中的权利,才是言晞最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