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安安蹲在尤许家门前,耐心地守株待兔。
她就不信,蹲在他老巢,还夺不回信。
不过,原本她不想蹲在门口,但是尤许家中无人……她摁了半天门铃没人应,只能认栽……
这些都是小事,并不会动摇她坚如磐石的决心。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
就是蹲久了有点腿麻……
“啊啾——!”
迟安安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又搓了搓手臂。
这由夏入秋的傍晚,还真是有点凉呢……
不过都这么晚了,尤许怎么还没回来?
她看了看时间,心下纳闷。
按照往常,他应该已经回家了。
迟安安蔫蔫地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无聊地数起地上的石子粒。
一颗,两颗,三颗……
一百九十七,一百九十八……
不远处脚步声响起,迟安安惊喜地抬头,看见尤许走近。
还未出声喊他,看清他的瞬间,她的笑容凝固在唇角。
尤许头发凌乱,衣衫布满灰尘,神色不虞,浑身散发着戾气。
迟安安头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吓得从地上蹦起来,一把拉住他,又慌又怕。
“尤许,你、你跟人打架了吗?”
尤许恍若未闻,没理会她,低头用钥匙开门。
迟安安拽拽他的衣袖,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你说话啊,别不理人。”
尤许使劲甩开她的手,开门进屋,一言不发。
眼见门就要关上,迟安安生怕被他拒之门外,连忙拉住门把手,不让大门合上。
焦急之中,她的脑子一抽,突然觉得换个话题或许会获得尤许的回应。
于是她壮着胆子,压低声音,急促道:“那、那封信,你还是还给我吧……”
此言一出,果真有奇效。
尤许松开手,任由大门敞开。
迟安安抬头直视他的视线。
一抹讥讽划过他的眼眸,不加掩饰,明晃晃的。
迟安安一愣。
她听见他冷笑着开口,口吻恶劣,“你还惦记那个姓周的呢?”
不等她反应,他倏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屋,大门砰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尤许的手劲很大,她吃痛地轻呼,微愠道:“你松手!”
他并没搭理她的埋怨,一路将她带到了房间,而后将她冷在一边。
迟安安揉了揉被勒出红痕的手腕,嘴唇紧抿,有点委屈。
尤许走到在书桌前,拉开抽屉,将信拿出来。
迟安安眼睛一亮。
下一秒,那封信被丢在了她的脚边。
她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尤许。
尤许面无表情,冷冷地回视,语调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迟安安,你是喝醉了吗?”
迟安安又抿起嘴,委屈似涨潮的海水漫上心间。
她咬了咬唇瓣,努力抑制声音里的颤抖和哽咽。
她的眼中满是倔强,说出口的话语却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攻击力,像她本人一样。
“你有病!我还没到可以喝酒的年龄!”
尤许迎着她的目光,露出嘲讽的笑容,“你既然没喝醉,为什么会倒贴一个根本不喜欢你的男的?你才是病得不轻吧。”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淋得她一个哆嗦。
她……她哪有倒贴?!
他怎么敢这么污蔑她!
迟安安气得头昏脑涨,呼吸加重。
什么委屈,什么哽咽,她通通抛到脑后,只想扑上去撕烂尤许的嘴……要不就抓花他的脸……
然而,尤许的声音像波涛,一层接一层地叠加在这片空间,令她如置深海,来不及反应便被潮水卷进旋涡,无法挣扎。
“你能不能挑剔一点,不要看见帅垃圾就心动!
“能不能擦亮眼睛看男人?这很难吗?是人是狗你分不清吗?
“你连那种垃圾货色都瞧得上,那为什么从来不——”
他的叱责声戛然而止。
迟安安偃旗息鼓地蔫了,垂着脑袋,没看见他此时悲伤又痛苦的神色。
她不敢抬头,只能讷讷地站着。
因为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她浑身不自在,束手束脚的,生怕不经意间再次惹怒他。
尤许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止住声音,沉着脸摔门离开,留她一人在原地。
迟安安俯身捡起地上的信,偷偷擦了擦溢出的泪水。
她委屈不已,嘴唇一扁,闷闷地哭起来。
她再也不想搭理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