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时,天黑的很快。迟安安整理了一下卧室,洗漱过后,天色已经渐晚。
打开手机,尤许的消息弹了出来。
【叔叔阿姨喊你快点来我家。】
【三缺一了。】
“……”
迟安安语塞。
他不仅没有帮她把人摇回来,竟然还喊她速速过去。
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今晚她不会手下留情,定要狠狠赚一波大的。
迟安安利落地吹干头发,蹬着包跟棉拖,披上羽绒服,小跑着冲到尤许家里。
不出所料,麻将桌上激战正酣。
三个麻将老手加上一个菜鸟尤许,玩得热火朝天。
见到迟安安,尤许眼睛一亮,就像见到了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救世主。
“姐姐,你快点替我,我顶不住了。”
迟安安走到他身后看了一眼牌面,牙痛地倒吸一口冷气。
“你这双手在下午捡过露西的粑粑吗,怎么会这么臭?”她摇了摇头,对着那一副烂牌指指点点,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迟爸爸和迟妈妈皱眉看了自家女儿一眼,不赞成地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尤许呢?他虽然玩的不好,你又何必说那么粗俗。”
尤许妈妈却笑得十分开心,满不在意地瞥了儿子一眼,替迟安安解围,“你们俩说安安作什么。尤许不仅牌技差,连摸牌也摸不好,可不就是臭手嘛。”
尤许对长辈们的揶揄置若罔闻,眼神中充满弱小无助和可怜,拽紧迟安安的袖口不让她离开。
“姐姐,救救我。再输下去,我就要卖身到你家还债了……”
迟安安无可奈何地站在他旁边,帮他出了几张牌,而后分身乏术地叹气。
“你这局不点炮就算成功,有人自摸那你就自认倒霉吧,姐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尤许毫无气势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场上的牌,想了又想,丢出一张幺鸡。
“这总归没人要吧,”他自言自语。
与此同时,尤许妈妈喜笑颜开地嚯了一声,唰地亮出牌面。
迟安安:“……”
倒数第一输给倒数第二,不奇怪。
她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尤许的肩膀,示意他快点让座。尤许非常有眼色地闪开,恭敬不已地立在她身边。
“学着点,”她霸气外露地嘱咐他,“看我怎么操作的。”
尤许安静如鸡,乖乖点头。
尤许妈妈笑眯眯地看着他俩,欣慰道:“安安啊,尤许在A市时没少麻烦你吧,真是辛苦你了。”
迟安安一脸淡然地洗牌,随口回道:“您真是太客气啦,尤许很省心的,才没有麻烦过我呢。”
“哦,是么?”尤许妈妈掀起眼帘,打量着自家儿子,不经意地问道:“这小子没有打扰你的约会吧?”
“咦?”
迟安安莫名其妙,微微一怔。
……什么约会?
尤许妈妈的话有效点醒了旁人,迟妈妈哦了一声,八卦道:“对哦,明华不问我都差点忘了,安安,你和你那个大学时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迟安安码牌的双手倏地一颤,呆若木鸡地僵住。
她们在说什么啊?
自己在大学什么时候有过男朋友了?
她迟疑着开口:“你们指的是……哪位男生啊?”
闻言,桌边的三位长辈齐刷刷地看过来,目光炯炯。
……呃,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迟安安飞速转动大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蓦然间,她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一道锐利的视线凝聚于她,如有实质,令她无法忽视。
她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寒颤,听见身后响起尤许的声音,语调低沉,似乎在暗暗磨牙。
“哪、位、男、生?你在大学里究竟交过几个男朋友啊,姐姐。”
那声“姐姐”喊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饱含妒火和幽怨。
“……”
电光火石之间,迟安安恍然大悟。
靠。
想起来了。
她猛地挺直腰板,捂嘴轻咳一下,用非常官方的腔调解释:“啊,那是个误会,美丽的误会,哈哈。”
迟爸迟妈一头雾水:“误会?”
迟安安内心叫苦不迭,口不择言地胡扯:“就是,那个人吧,你们知道的……早就分手了啊。”
尤许妈妈迟疑道:“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有长辈们八卦的关心,后又尤许如芒在背的注视,迟安安坐立难安,急地抓耳挠腮,恨不得变成猴子荡在空中,蹿出这间房子。
“呃,很早很早以前就分开了,就……只谈了半年而已啦,”她慌里慌张地瞎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