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极。
他已决定放弃这个可笑的想法,今夜便洗浴一番,回到妻子的身边。
结果这一天,雨下的大极了。
产屋敷无惨独占了这家的澡房,浑然不觉外面动向,探着温度够了便踏入木桶。
刚坐下不久,就见脚步声缓缓逼近,有人手持衣物推开了门。
他立即不悦地瞪去,正要骂,屋外却不是这家的男主人,而是被雨水淋湿、衣衫都染成深色的初桃。
从来妥当的妻子,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
或者说,深居内宅的产物敷无惨,从来没有见到过妻子在外面奔走时的模样。
她也没料到会瞧见这一幕,显而易见地愣住。
“姬君怎么……啊!兄长,你怎么在这?咳咳。”
身后引路的小妹才发现现在的状况,惊叫出声,随后忍不住咳嗽声。
产屋敷无惨错愕不及,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眨动的眼睫,水珠淌着睫羽落下,却宛若滴落到木桶中,滚烫灼热,一下子泛开涟漪。
他后知后觉自己正在洗浴,急忙沉下身埋住了自己。
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双眼一直一直地注视她。
看起来像个怯生生的……什么似的。
初桃似乎笑了一下,她微抬起手,周遭那烛火便熄了。
尔后,她不加停留地转身向外,带上了门,身后的烛火又一点点亮起来,照亮室内。
“我带您到我那边吧……您现在必须先换衣服。”
“好。”
产屋敷无惨脸上因为热气氤氲出红色。
他再无心洗浴,匆匆擦洗一遍……又耐着性子将自己从里到外洗的干干净净后方才穿上里衣。
见产屋敷无惨出来,这家的小妹方才凑过来说话。
原来是天下暴雨,这名贵客没带雨具,因此敲门躲雨。见她衣服湿了一身,小妹才想将她引过来洗个澡换个衣服。
“姬君真好看啊,像是天上的神女!这样的姬君不会是坏人!”
“我去给姬君烧水,再与她说些话……咳咳,你来给姬君铺床!姬君今夜要在我们家留宿了!”
产屋敷无惨支走了她,心乱如麻地握住了被褥。
初桃没有带随从,只有一个人,所以连铺床都要他来做。
产屋敷无惨在初桃面前什么都做不好,可现在却做的得心应手极了。
这样简单的活计,怎么会有人做不好呢?
他想到过去,又气又恼。
目光却渐渐沉下来……
他不会认错人。
那名来到此处的贵客正是初桃。
她就在这里。
和他一墙之隔、几步之遥的地方。
方才初桃骤然出现的一瞬间,产屋敷无惨心中骤雨初歇。
他是如此地惧怕日光,可在看见她时,太阳却压不住地从他晦暗一片的心底冒出来,纵然将大地晒的干涸一片,也让他心甘情愿。
可是。
——她刚刚直到转身前……一直在与他对视。
熄灭烛火是君子礼貌所为,但她坦然不掩欣赏的目光,却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产屋敷无惨抿起了唇。
只是测试……而已。
……
所以,当初桃洗浴完,穿着小了一号的贴身衣衫,走到这家人为她腾出的房间时,明确地感受到屋内有属于其他人的气息。
在床上。
微妙地隆起了一块。
她一靠近,那人的呼吸就下意识地屏住了。
竟是睡在这里了?
还是要吓她一跳?
初桃有些诧异,却也装作不知道,靠的更近。
她疑惑地“诶”一声,忽然掀开被窝,里面正躺着衣衫单薄的青年,颊侧的白发柔顺地贴着。
啊这。
其实在这个时代,像是这样的情况,在借宿的情况下夜会夜攀什么都再自然不过。
只是一般都是借宿的人去夜会这家主人的妻女,没想到初桃会遇到反过来的情况,这家人将自己送上了她的床榻。
此刻,疑似自荐枕席的青年难耐地移开了视线。
绯红的色彩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会不会是走错房间了?
初桃想,正要起身。
青年却颤颤巍巍地覆住了她的手,微凉的手指试探着挤入她的指缝,移到了自己的腰上。
他只用了一点力气,被他带着的初桃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像拆礼物一样将他的腰带扯开了。
衣衫松开,玉肌雪肤。
青年咬住了唇。
那一点昳丽的红立即在他唇上泛开了,他不安地,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颤了颤。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