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飞溅的镜中倒映出他疲惫又兴奋的眼,他的手最后才到了心脏处。
血淋淋到撕开血肉握住心脏,就要碰到那与骨头融合在一起的花枝时,他顿住了。
他呜咽着。
“好疼啊……”
“去死吧……星辉!”
他颤抖着。
“疼……疼……”
“死……星辉,死!”
谁来救救他。
他好想一个人。
产屋敷无惨目光涣散,无力地脱了手,余光瞥到了滋滋燃烧的木盆。
他怔了神看着,许久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忽然飞起身扑入火盆中,捡出了被他烧到一半的斗篷。
产屋敷无惨狼狈地用身体扑去火后,不顾血液滋滋作响,将自己埋入已看不出外形的斗篷中,像一只幼兽般趴伏着,终于忍不住呼唤着妻子的名字。
“桃……呜……”
“救救我,救救我……桃……”
“桃……”
一声。
又一声。
他一边向她求救,一边说着“我不要爱你了”、“我错了”、“走,你走,你去找别人”、“不要走”的胡话。
血液宛若活物涌动。
撕碎的血肉重新凝聚,互相贴合。
肢肉重组,伤痕治愈,皮肤光洁。
产屋敷无惨的气息渐渐平息下来。
他嗅闻着妻子的味道,好像回到了她温暖的怀中,终于安心地睡着了。
月光挥洒进室内。
烧焦的斗篷下露出了小半张面庞,被血迹沾染却丝毫不掩秀气,正是属于产屋敷无惨自己的脸。
星辉已经死去。
他被产屋敷无惨杀死了。
他不会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