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莫名地,金鸣想起这句诗。
金鸣不喜欢读书,与其呆在学堂听夫子之乎者也,他更喜欢去校场上练他的长戟,现在看来上课时他约莫还是听了些许的。
骑兵轻易碾过那几人护着的马车,洛神就那样突然地出现在他面前。
兵刃相撞,血液横飞,她站在废墟里,不惊不惧,神色淡然地好像下凡的仙女。
“把人拿下,别伤着那女子。”金鸣对身边人命令道。
长乐满脸是血,牢牢护在柳春晓面前:“小姐,没啥胜算,咱们降吧!!!”
“不可!我等誓死也要将小姐平安送出去!”付叔立马反对。
“誓死有个屁用!他们那么多人咱打打不过逃逃不掉,不降等着被团灭吗?!”
付叔怒目瞪向她:“你......”
“好。”
周围的人一滞。
长乐一甩剑上的血水,回头看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人。
“......小姐?”付叔声音颤抖。
柳春晓开口:“我说,我们降。”
一阵劈里啪啦作响,兵器落地,付叔跪在地上拼命压制嘴里的呜咽。
艳阳高照,英俊的少年将军下马走到柳春晓面前,他清了清嗓:
“喂,你......”
柳春晓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去,金鸣立刻就像被掐了嗓子一样,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看着漆黑眼眸里自己清晰的倒影,兀地转身。
哦哟,一旁的长乐眯了眯眼。
“把俘虏都编进队伍,然后整队出发。”金鸣交代了副官几句就匆匆离开,背影颇有些狼狈。
长乐凑近柳春晓,在她耳边低声道:“就是这样小姐,继续保持。”
柳春晓不为所动,在长乐离开后才反应过来眨眨眼,
保持什么?
金鸣的队伍是急行军,他们几乎没有马车,只有零星几个军官骑着马,不走大道专走无人经过的乡间小道,柳春晓一行人只是俘虏,自然没有什么特权,一根麻绳串成一串绑了,坠稀稀拉拉地在队伍后面。
当然了,稀稀拉拉指的是柳春晓。
危急时刻能护送二公子三小姐的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连年纪那么大的付叔也腰杆笔直走得步步生风,弱柳扶风的楚王府三小姐坠在麻绳最后,几乎是被他们拖着走的。
看着柳春晓一步三晃的样子付叔心疼地要命,跟身边的士兵商量着能不能慢些,士兵也很无奈,他们是急行军,速度不是他一个小兵能说了算的,其实不只楚王的护卫担心,他们这些士兵也忍不住频频往后看,柳春晓太惹眼了,连府中美人无数的齐王三子金鸣也架不住她的美貌,更别提他们这些军营里混了大半辈子还没媳妇的老光棍了。
长乐凑了上去:“军爷,我家小姐的速度您也看见了,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个事,要不让我背着她走。”
士兵没那么为难但也颇为纠结的样子,长乐道:“这有啥好纠结的,到时拖延了行军,你们头儿也要责怪,还不如让我背着,你好我好大家好。”
士兵这才点头:“行吧,别想耍些什么花招。”
“得嘞,”长乐颠颠儿的跑到后面,扛起柳春晓就跑,边跑边说:“三小姐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等有空了我传授你一套广播体操,强身健体备战高考......”
付叔看着胆战心惊:“你慢点!!!小姐脸色煞白!”
柳春晓想点头同意来着,可叫长乐颠的喉咙里一阵泛酸,索性挺尸不动了。
一路上,她听长乐说付叔溺爱,保护欲过剩,孩子不成长,听付叔说长乐不服礼教不懂规矩,没有尊卑......
柳春晓出神地望着忽远忽近的黄土地,眼底露出了一丝疑惑:
说得太快了,她得好好想想。
到了休整的地方,恰好是一处城镇,当地的富豪让出了自己的院落,金鸣牵着马站在门口状似无意地巡视,余光瞥见了柳春晓一串人,稀稀拉拉的。
金鸣似乎十分嫌弃地吩咐:“脏死了,给她送去洗洗。”
她是谁,再明显不过,所有人不言而喻。
付叔警惕地拦住上前的侍从,长乐好像没看见一般晃过了面前阻拦的人,把肩上的柳春晓扔了过去。
“拿去拿去,累死我了。”
然后对身后惊讶的众人说:“洗洗也好,身体健康,土地里滚来滚去的身上都是细菌。”
付叔深吸一口气,指着长乐道:“你,你也给我跟上去。”
“跟上去洗洗吗?”长乐喜笑颜开跟了上去:“那我去了啊。”
侍卫长立马架住爆发的付叔。
“付叔冷静!您不是女的付叔!”
门口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