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乐心里打个突,皇帝不会相信是阴气作祟吧?
扑通一声。
“父皇,想必是阴气太重伤了二皇兄,”不等皇帝开口,慕容乐率先下跪,“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慕容烜也马上站出来,“父皇,应让五弟暴晒吸收阳气,为二皇兄解灾。”
阴气伤人?他还不至于如此昏庸。
皇帝眯着眼审视在场的人,老二热衷于吃喝玩乐,重心不在朝堂,实在想不出毒他的理由,转头问:“太医,是什么毒?”
太医翻看呕吐物,对比桌上的菜品,一时没法判断,只好说明需等二皇子清醒,询问是否在宴席前吃了其他膳食才知晓。
淑妃娘娘望着脸色苍白的儿子,担忧问道:“盛儿什么时候能恢复?”
太医据实交代:“臣也不敢断定,目前尚不知晓毒源,不过二皇子中毒不深,过些时日应会康复。”
岭南剿匪迫在眉睫,百姓等不得,皇帝抱着一丝希望:“太医,明日老二能否出发岭南?”
谁知,太医还没回答,淑妃抢先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孩子,到底遭了什么罪,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母妃也不活了。”
淑妃放下怀里的人,跪着走到皇帝面前,拍拍自己的胸膛,“皇上,你让臣妾去岭南,臣妾替盛儿去。”
“臣妾不怕土匪,只怕皇上和皇儿,臣妾去岭南恐怕回不来了,以后不能再服侍您了。”淑妃悲伤抹泪,神情又委屈望着皇帝,“皇上你以后要好好的。”语气中竟含着一丝撒娇。
“胡闹。”皇帝轻斥,似是无奈:“你先起来,老五你也起来。”
皇帝声音柔和不少,要不说撒娇女人最好命,慕容乐感叹,果然没找错人。
慕容乐站起来行礼:“父皇,罗大人说仁乐宫阴气重,怕不是因为已故四皇兄。母妃近日在佛堂念经祈福,却日夜忧思睡不安,常常梦见四皇兄,若是因四皇兄而起,儿臣愿替二皇兄去岭南剿匪赎罪。”
皇帝想起一出生就夭折的儿子,心里难免一软,“赎罪就免了,只怕你母妃舍不得。”
“父皇,儿臣去剿匪是为四皇兄积福,母妃会理解的。”慕容乐早已跟贤妃商量好,等她在岭南稳定会想办法接她出宫。
老二老五两人半差不差,去岭南其实没什么区别,皇帝也不再纠结,对一旁公公说:“去拟旨,慕容乐携护卫军明日启程前往岭南剿匪。”
“父皇,她不能去岭南,”慕容烜慌忙跳出阻止,“她是.....”
呕!
二皇子呕吐声打断慕容烜,剧烈呕几声,再次吐出一摊血水。
“皇上,求你救救盛儿,救救他。”淑妃捂住胸口,一副快要昏厥模样,身子一软靠在皇帝身上,嘴里不停喃喃救人。
皇帝命人抬二皇子回仁和宫,转头安抚哭哭啼啼的淑妃。
淑妃扒拉着皇帝不放,皇帝只能遣散朝臣陪她回宫。
慕容乐看着二人出门,心想淑妃这么多年深得帝心,不是没有原因的,娇柔似水,哪个男人受得了。
昨日,慕容乐跟上淑妃,找借口禀退宫女后说自己愿意替二皇子去岭南。
人人对岭南避而远之,淑妃根本不相信她。
慕容乐只用一句“难道娘娘忍心二皇子跟两位去岭南的大人一样吗”,留住淑妃的脚步。
穿越前,慕容乐有次不小心吃了苦瓠子,上吐下泻,还呕出了血,住院好几天才捡回一条命。
瓠子有解暑消肿功效,甜瓠子没毒,但若误食苦瓠子会中毒,轻则身体虚弱在床上躺几天。
如此一来,皇帝自然不会派二皇子去岭南。
淑妃与贤妃未结过怨,可涉及到儿子的命总归不放心,回宫后跟儿子说了此事,得知慕容乐确实在朝堂上提出去岭南的事。
母子俩商量再三,最后认为吐血总比没命好,就算有命,慕容盛也不想在岭南受苦受累,遂找亲信去买苦瓠子。
苦瓠子银针测试不会变黑,即便慕容盛吐出来,太医也无源头查起。
慕容乐叮嘱淑妃一定要阻止皇帝与慕容烜见面,除非她出了皇宫。
慕容乐不担心出发后慕容烜去告密,相反,若他去告密会有诬陷兄弟嫌疑,皇帝必定不悦。慕容烜更不会蠢到带着年迈的稳婆去后宫指控贤妃。
慕容乐骑在马上,回头看一眼身后越来越小的皇宫,长长松了口气,小命总算暂时保住了。
一路走官方驿道南下,日夜兼程一个多月,一行人踏入岭南地界,岭南驿道尚未修建完成,他们不得不走小路。
黄昏时分,护卫军安营扎寨。
慕容乐查看地图,出发之前她了解过,前两名剿匪的官员就在这一带失踪,只是信息有限并未获知山贼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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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山头。
石块垒起的寨子宛如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