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沾满血污的帕子燃成一捧紫色的火,风俞哂笑一声,捡起掉落在地的折扇,他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故弄玄虚似地说道:“有些眉目了。”

“不过,天机不可泄露。”

岁穗盯着他看了许久,狐疑地想着他是不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才现编了这通鬼话?

“你,是不是看不出来?”

也不知怎的,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风俞:“......”

他一时哽住,微微偏头,避开她满是探究的目光后,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有些时候,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结果。”

那便是没有结果。

岁穗坐进软椅里,有些失望,她单手支着下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头兀自思索着——她为何飞升,为何沉睡,为何毫无神力,竟连风俞都无法得知吗?

风俞瞧见她的神情后,竟生出一种自己十分无能的错觉。

“罢了罢了。”

他向来是看不得美人发愁的。

“我这双眼,生来便带因果之力,三界生灵的因缘际会,我一看便知。”风俞遥遥望着天际,许久后,才转过头,一字一句地接了下去,“可你身上的因果,我倒是真有些看不透了。”

说完,便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这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连向来散漫的风俞都不得不郑重起来。

他作为三位天神中唯一能窥探因果的存在,自降世以来,几乎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即便是炎阳和天音,他都能窥到七八成。

是他的神力出了问题,还是这女子太过独特?

“风俞神君,”半晌后,在一片寂静中,岁穗很轻地问了句,“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

风俞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摇了摇,不假思索地否定道:“怎么会?羲神只是没降世,又不是消散了。”

“祂还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提个凡人上来做神君。”

先前他虽未现身,但也听见了天音那番话,原以为她只是胡诌来忽悠炎阳的,现在想想倒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保不准这真是羲神的意思。

更何况,连他都窥不透的因果,若只是个普通凡人,岂不是在嘲讽他这双眼?

除此之外,方才她唤醒他的情景,又很难不让他想起一桩往事。

风俞有些失神,他头一回觉得自己真是活得太久太久了,久到连那些旧事都要十分费力才能记起。

在十数万年前,年少无知的他曾自以为是地在那人身上用了这项天赋,结果目眩神晕地卷入因果漩涡,因神力低微,当即便不省人事了。

最后,那人不轻不重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半是无奈、半是告诫地骂道:“你这胆子委实太大了些,竟也敢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用到我头上了?”

及至今日,他看过数以万计的因果,也只在那一人身上栽过跟头。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随之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既然连昱神都回来了,那她呢,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风俞不由地坐正了些,抬起的折扇也停在半空,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岁穗。

她生得很美,螓首蛾眉,双瞳剪水,虽还年幼,却已能看出日后风华绝代的模样。

但也没有一点那人的影子。

没有那人的样貌,也没有那人的气息。

从哪看,都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

岁穗注意到风俞逐渐难看起来的脸色,想了想,踌躇着问了句:“既如此,那我该如何修行呢?”

修仙门派的修炼法子,她无论如何做,都不能成功地引气入体,是她走错了路,还是别有原因?

“修行?你没有灵脉,无法修行。”

风俞收回打量的视线,也将复杂的心绪收起,答得十分云淡风轻,末了,大约是觉得这话有些伤人,又安慰似的加了句,

“别灰心,我也没有灵脉。”

“......”

岁穗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和风神相提并论。

风俞笑了笑,倚着木柱的姿态是说不出的慵懒与洒脱,思及往事,语气又多了几分悠然:“既是神君,生的自然是神脉,神力何时来,如何来,也都是天定的,急不得。”

“譬如我,从神光显化到降世,承载一身神力,也要花了十万余年。”

“神族诞生本就艰难。”说起这个,风俞就不得不提提远处那座乌黑的神山了,“你瞧瞧,这都不知多少万年了,羲神还未降世呢。”

“你大可安心呆在神界,兴许哪天睡醒,便有神力了呢?”

对天神来说,千年万年的岁月也不过弹指一瞬。

岁穗一双眼垂着,指尖沿扶手绕了一圈,也明白,风俞说的都是实情。

可这样的实情,让她更生出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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