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一个人回了京,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后来的某天,许嘉一问越知:“最近怎么没见你家小惊阙?”
越知手里的茶盏掉了,他没说话,只看着旁边笼子里渐渐长大的鸟儿,轻叹:“他回家了吧……”回到他终年覆雪的昆仑,回到他自在洒脱的仙境,回到他没有越枝的过去……至少不会受伤。
越知笼子里的鸟越长越漂亮了,只是青黑的眼里始终没有熟悉的灵动。越知没给笼子里的鸟取名字,只是“鸟儿鸟儿”的叫,眼里空空的,不知在想谁……
转眼越知与鸟儿相伴也有十八年,这十八年里他位极人臣,功成名就。侄儿也考取功名,平步青云。他没辜负越青的嘱托,越家也成了有名有望的官宦世家了。
曾经与惊阙相识的十八年,就好像是场梦,梦里花团锦簇。梦醒,经年孤寂。
许嘉一不会再问他惊阙在哪,只是两人闲谈时难免提及,那时越知只是淡笑,好像自己也并不在意那些年的炽热与疯狂一样。
延庆三十六年,越家位极人臣的宰相越知死了。
越枝回到江南,开了一间胭脂铺子,她把鸟儿放生了,自己一个人过。
偶尔长嫂来看她,她们会聊聊以前,“惊阙”始终是两人刻意避开的话题。
越枝这一生未嫁,越知一生也不曾娶。但她至死都记得,她曾遇见过一只来自昆仑的神鸟,自称“惊阙”,惊艳了时光岁月。
自此,经年难忘。
这一生虽颇多不快,倒也无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