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1 / 4)

李玉舒是真觉得挺无厘头的。

这事,就算她看起来像是既得利益者,但归根结底不还是掌柜的安排、谢临的要求吗?

怎就专门对着她撒气呢?

像她这样,摆明了柿子专挑软的捏,让李玉舒更是不耐烦。

不过听到明月的控诉,想起她之前确实曾经帮过忙借过钱,李玉舒还是心软了。

她试着向明月解释,但问题是她也不知道谢临发的什么疯,更无法保证之后不会再抢她客户。

最后,看着明月大闹一通后愤愤转身的背影,目光又落到被她泼了脏水的衣服上,李玉舒哀嚎一声。

她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之后这几天,如果她要用一个词来总结,那就是——不对味。

但凡用饭或是晚间歇息,从前还能坐在一起玩笑两三句的人,如今都用各种委婉借口避开她。

明明大家都带着笑,可却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不上具体问题,却十分不自在。

李玉舒起先还没察觉,剃头挑子一头热,后来努力了几次仍不见成效后干脆放弃。

算了,毕竟谁让她确实是破坏了规矩的那个人呢。

与别人不同,就会招致别人的排斥,再正常不过。

没朋友又怎么样,反正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她,李·独行侠·玉舒,才会不在乎。

……不过,谢临这始作俑者在忙什么,怎么几天也没见他来这?

国公府。

燕青接连几天马不停歇,从杭州一路策马奔驰到京城,形容疲惫。一入府,还未梳洗便先将搜集到的情报第一时间呈递给谢临。

“主子,属下在杭州探听多日,据西湖那几家船夫和李小姐常去的店铺伙计所言,确实已有一阵日子没看到过她了。”

“还有呢?”

“李府近来北上的商船相比往年,格外多、格外频。其余的,便也没什么。”

谢临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沉默半晌,随后手执狼毫,走笔疾书。

“找个稳妥的人,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李府。”

*

早膳过后,李玉舒磨磨蹭蹭,掉在队伍末尾,正准备去前堂,头却忽地被敲了一下。

少年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磨砂纸发出的沙沙声,格外勾人。

“换身衣服,跟我走。”

“嗯?”

她转头疑惑地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谢临,“世子您怎么会在这儿?要去哪儿啊?做什么呀?”

谢临干净利落地忽视了前一个问题,催促道:“叫你去当然是有事,别磨磨叽叽地,快去。”

等两刻钟后,马车在梨香园门前停下时,李玉舒一时无语凝噎,心情复杂。

“戏院?”

“嗯哼,”谢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梨香园排了出新戏,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

“可是,”李玉舒小声道:“您刚刚那样,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急事。”

“怎么,陪本世子看戏,不算大事吗?不重要吗?不紧急吗?”

李玉舒看他那副“你要敢否认就等着瞧”的表情,哪敢再质疑。她头摇成拨浪鼓,随遇而安。

随便吧,反正是东家拉她出来的,不算旷工。

而且,自从逃婚以来,她也确实很久没进过剧院,有东家便宜不占王八蛋。

自古以来最受欢迎的话本和戏剧不外乎两种类型,英雄传奇、儿女情长。

这次梨香园新排演的《墙头马上》作为后者,按李玉舒这个多年戏迷的眼光来看,火爆几乎是板上钉钉。

试问,一出戏集齐了:世家贵女寒门书生、春心萌动私自出逃、多年错待并未珍惜、幡然醒悟破镜重圆等等狗血元素于一体,又怎么可能不火呢?

偏偏这扮演主角的小花旦还唱得格外让人动情。

戏过一半,听着她被书生藏至别院委屈多年时的哀婉,李玉舒也跟着抹眼泪,又忍不住攥紧拳头,嘴里念念有词,低声咒骂着薄幸汉。

谢临耳边充斥着她带着哭腔的喃喃声,混着台上咿咿呀呀唱念做打声,头都要炸了。

“闭嘴,安静点。”

李玉舒闻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谢临就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一时间闪过多种情绪:不敢置信、谴责、不满、委屈……

他清了清嗓子,生硬转移话题:“……别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李玉舒:“这么感人的故事,这么悲惨的主角,世子您都没有被打动,您的心是不是铁锻造出的。”

他剑眉微蹙,眉心拧着,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回舞台,无法理解她们的脑回路。

“这不是咎由自取吗?聘者为妻奔为妾,小孩子都知道。既然选择了放弃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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