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分为外星人说和妖魔鬼怪说,思路一样,是外星人或妖魔鬼怪幻化为我老婆孩子的样子,我对它们还有用,就没被害。”
“它们不是你的老婆孩子,你为什么不逃离?”姜青空审视着他。
这和以前那个轻佻、卑鄙无耻无底线的刘东风完全不同。实在太奇怪了。
刘东风难过地挠头,像是要把脑袋抠出几个窟窿来,“我必须要救回他们。无论上学时候我怎么不好,但现在为人夫为人父,就要尽到责任。”
姜青空嘴角有些笑意:从心相来看,他和住在精神病院的人比,精神遭受摧残,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怎么表现和正常人无异啊?
“我高价请过各种大师,包括自称有超能力的人和消灭外星人的专家,没屁用,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求你。都是一群骗子和王八蛋,坑了我不少钱。”刘东风咬牙切齿。
姜青空双眉微皱,“那些所谓的大师帮你的时候,替换你老婆孩子的东西有什么反应?”
“它们非但不害怕,好像还偷偷高兴。我可以想象它们看我们就像是看傻逼。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刘东风愁眉苦脸。
“这事儿我接下了,不过呢,你必须老实交代前因后果。我不相信这世上有妖魔鬼怪,更不相信妖魔鬼怪平白无故跑你家替换你的老婆孩子。”姜青空面色凝重。
刘东风大概是回忆起可怖的场景,立时脸色煞白,艰难地舔了下嘴唇,怯生生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要从那晚遇到白无常。”
姜青空掏了掏耳朵,惊疑不定地问:“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的是白无常。戴着很高的白帽子,穿一身白大褂,吐着红艳艳的长舌头,拿着哭丧棒,像兔子那样一跳一跳的。”
刘东风顿时来了兴趣,“对,对,就是那个。帽子上写的是‘一见生财’。”
他来了说书人的兴致,绘声绘色地描述:
那是两个月前的晚上,他去城郊办一件小事,没让司机跟着。
月亮被乌云遮挡,天地间黑得像是泼了墨,分明是夏天,风却很凉,狂吹不止。
乡间小路,土漫天飞舞,刚洗的车,连玻璃都灰蒙蒙,感觉灯光都被风吹歪了,小路两边茂密的树木晃动不止,仿佛是一群妖怪和他招手。
小路上没有一个人,他后悔没有带司机出来,心里发憷,高声唱着周杰伦的歌。
不知道开了多久,突然从斜里冲出来一个人影,呆呆地站着。
吓得他本能地踩刹车,幸好车稳稳地停在距离那人五六步远的地方。
一身冷汗。
他摇下车窗,冲着那人大骂:“你没长眼啊,要是撞到你怎么办?能不能好好走路……”
那人缓慢地转头,朝着他笑。
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张比面粉还白的脸,还吐出垂到膝盖的血红舌头。
他想开车走,但连抬起手的勇气都没有了,像木偶人那样动弹不得。
白无常一跳一跳地过来,先是围着他的车打转,然后跳到临着驾驶座的车窗旁。
小时候,听过老人们讲过,白无常喜欢恶作剧,人越害怕他就越纠缠不清。相反有勇气的话,可能会得到一笔不小的奖励。
想到这里,身体像是恢复了力气。
于是,他壮着胆子猛地打开车门,将白无常推翻在地,然后从右座拿起甩棍,跳下车,闭着双眼朝白无常一通乱打。白无常疼得哇哇叫,连滚带爬地逃。
他毕竟是一时气血翻涌才勇气战胜了理智,如今勇气已泄,哪里敢追啊。
白无常逃开一段距离后,气急败坏地扯断脖子上的纸链子,用力朝刘东风投掷过去,然后一跳一跳地逃跑。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已经湿透了。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完全虚脱了。
说来也怪,纸链子落下的地方金光灿灿。
他休息够了,好奇而又谨慎地悄悄靠近。
这一看就发觉了不得。
嘿。
那是一堆金砖,少说也有两百块。
两百多块啊!
他当时就高兴哭了,见四下无人,急忙开始搬运。
足足搬了半个小时,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那件事也不办了,开着车掉头回家。
一路上兴奋得哼着小曲儿,好几次险些闯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