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的人都知道,这段时间他们的直哉少爷有一个独宠的下人,听说那个下人有着一副极为美丽的皮囊,宅子里只要看到直哉少爷的身影,那他身后必定还跟着那个下人,且直哉少爷交代了只让那个下人贴身伺候,走哪儿都带着她,说是独宠绝不为过。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现任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的耳朵里。
他侧躺在地上,一把抄起身旁的酒葫芦,仰起脖子给自己灌下去几口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后,他抬手擦了擦湿-润的嘴角,如老鹰般锐利的目光扫向了对面端坐的金发少年:“老夫听说你最近看上了院子里的一个下人?”
禅院直哉嘴角挑起一抹讥嘲的笑,连眼皮也懒得抬起。
“只是一条特别听话的狗而已,父亲大人。”
“既然明白,老夫也就不多说了。”禅院直毘人挑了一下眉,不紧不慢地收回了视线,“你现在虽还未成年,但不出几年‘炳’和‘躯俱留队’迟早都会到你的手里,我们禅院家一向都以实力说话,你自己提前做好准备。”
“这是当然的,父亲。”
交谈结束,禅院直哉退出了房间。
他拉上门,转身就看到少女乖巧地候在门外,一头漂亮的鸦羽色长发,细碎的额发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美丽得惊心动魄,禅院直哉不得不承认,尽管眼前这个卑贱的下人只是个连咒灵都看不到的废物,但模样却生得实在是美丽。
“啧,这张脸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这么美。”他半蹲下来,手指捏着少女的下巴挑起,审视的目光在少女脸上的每一处都细细打量着,“这样一张脸给了卑贱的下人,你说这究竟是上天的恩赐呢,还是一种灾祸呢?”
冴姬轻咬着下唇,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了一下。
“冴子……冴子是直哉少爷的人,一切全凭您的心意做主。”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看着少女柔弱无助、泪光盈盈的模样,禅院直哉感觉忽然有一股热气从下-腹那里升腾了起来,他脸色微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现在要去趟忌库,你乖乖地回我的院子里等我。”
这女人真是像个魅-魔,总能勾起他的兴致。
话音落下,冴姬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了面前的金发少年:“直哉少爷……您不带我一起去吗?”
面对少女的情绪起伏,禅院直哉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那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可是之前直哉少爷不管去哪里不都是带着我的吗?”冴姬抓紧了少年宽大的羽织,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您这次为什么不带着我,是不是您不要我了?”
禅院直哉只觉得他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够了——别哭哭啼啼的了,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有些烦躁地将少女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自己的羽织上掰了下来,“忌库只有禅院家特定的几个人才能进去,你给我老老实实滚回院子里等我,别惹我生气。”
他把粘人的少女一把甩开,自己则果决地转身离开了。
冴姬看着那抹远去的背影,神色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她轻轻“啧”了一声,手指抚上了下巴,幽幽地叹息一声后,眼底浮现出一抹苦恼之色。
“看来得稍微粗暴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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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忌库也可以说是禅院家的命脉。
在拿到钥匙进入忌库的第一时间,禅院直哉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只是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脚才刚刚踏入忌库,冰冷的刀刃就悄无声息地抵上了他的脖颈,甚至在前一秒他都没能察觉到对方的气息,能在禅院家做到这种地步的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
他停顿了半秒后,微微勾起了唇角,率先打起了招呼。
“是甚尔君吧。”
“哟,好久不见了啊。”冰凉的刀刃又推进了几分,忽然现身的“天与暴君”咧着嘴角,漫不经心的声音有着残忍的笑意,“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再见吧?不过你应该也不会感到奇怪吧,毕竟也都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行当,原本我也不想再到这个垃圾场来的,但是你也知道,拿钱办事嘛。”
闻言,禅院直哉的眉峰微微跳动了一下:“谁的委托?”
“我的。”
还没等到伏黑甚尔的回答,忽然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少女踏着步子缓缓走来,一头鸦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直到走到两人的跟前,她的脚步稍顿,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身上释放了出来,她淡淡地掀起眼皮,目光落在了禅院直哉的脸上,满意地看到了他错愕的眼神。
她轻笑一声,嘴角微勾:“这么快又见面啦,直哉少爷。”
“是你——”
禅院直哉一双阴冷的眸子紧盯着她。
“别不高兴嘛,原本我也不想这么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