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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歉道完了,现在轮到他了吧。”
他老实不客气地指了指坐着被哄得差不多的胖子。
经理本来想先冷处理,少年人都心高气傲,自己这样装聋作哑晾着他们一会他们觉得没趣就自己走了。一会再找几个服务员带江晚下去擦一擦,然后给包间送几道菜就差不多了。
小崽子哪还能翻了天。
没想到陈鹤言是个不依不饶的主。
“我道什么歉!凭什么我道歉……”胖子一看经理的态度,又恢复高高在上的样子,甚至在座位上坐着还翘起了二郎腿。
“你不该道歉么?”
陈鹤言指了指江晚。
身上的菜渍被江晚自己拿纸巾擦得差不多了,但是印子说什么也不可能擦掉了,连衣裙显然看是报废了。
“谁让她多管闲事!你看整个餐厅有哪个人出来多管闲事的?而且穿的这么像服务员,我哪知道她不是?”
“是服务员你就可以老实不客气地泼菜在她身上了?”
斜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横插一句话,江晚转头一看,是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看着比江其和陈卓要小几岁。
“贺叔叔。”
江晚不认识他,身前的陈鹤言却上前打了个招呼。
那中年男人微笑着向他俩点头:“鹤言,这是江小姐吧。你先带她去洗手间那儿擦洗一下吧,这里我来处理。”
陈鹤言这才后知后觉,本来想帮江晚找回场子,却意外地让她顶着一头菜渍站在自己身边好久。
少年人处理这种场合确实有点稚嫩,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走吧。我带你去洗洗。”
江晚点了点头,她本也不太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看好戏的场合,转头又向那中年男人点头微笑了一下,想跟着陈鹤言走开,没想到陈鹤言却停住了脚步。
“你的裙子多少钱?”
“啊?”
江晚没明白陈鹤言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换算人民币,大概两万多。”
江晚并没有撒谎。
陈竹清在江晚六岁时出国读书以后,也定居在国外了。眼见近几年过得越来越好,也越来越频繁地给江晚寄一些昂贵的衣服用品,似乎想用这种方法弥补这么多年江晚缺失的母爱。
江晚每次都乖巧的收下,道谢,甚至还穿上拍照片给母亲看。
但是俩人都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淡地像白开水一样了。
但是谁都没打破这种尴尬的平衡。
“放屁,这一个LOGO都没有,什么玩意这么贵,你是不是想敲诈!”
那个胖男人又跳脚起来。
他自己心里的预估也是最多就赔这个小姑娘一条裙子,几百块钱甚至一千块钱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这小姑娘张口两万多,莫不是把自己当傻子。
中年男人依旧微笑的向陈鹤言摆摆手示意他去,甚至隔空点了点他表示自己明白他发问的意思。
陈鹤言放心地转身带着江晚走了。
“李经理。”贺然转过头来看着现在已经噤若寒蝉进退两难的经理,顿了顿说道:“客人来贵餐厅吃饭,没想到还能受到厚此薄彼的待遇……”
经理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贺主任,我没想到是您认识的人……”
“我不认识就可以这么厚此薄彼了?”贺然不怒自威,语气一直都淡淡的,经理的冷汗却一直冒。
“你也知道谁在这里吃饭吧?”他转头看了一眼李经理。
李经理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刚才贺然出现就点出了那个小姑娘的姓氏,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嘴巴不自觉的张大了。
贺然看他懂了,也点到为止,拍了拍李经理的肩膀。没想到他没用多少力气,李经理就跌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了。
“您……是贺然贺主任么?”
二人对话半天,谁也没有理那个颐指气使的胖子,没想到他却先上来找贺然搭话。
只是口气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点头哈腰甚至想掏出烟递给他。
“我,我是洪洞的王墙,前几天咱们还在招商大会见过,您贵人多忘事……”
他一说,贺然瞬间想起来这么一回事,但是手里的动作一刻不停,推回了王墙的香烟,明显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王总这么大的人物也喜欢跟小姑娘过不去,传出去别被人笑掉大牙啊。”
王墙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干的事被眼前这个人看了个十成十,瞬间有点尴尬,也不知怎么解释,支吾着打着哈哈。
“刚才江小姐那套裙子,两万,就麻烦王总了。”贺然出言点拨了一下。
王墙虽然是企业老板,但是最近业务并不好干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