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悠哉,脖间的铃铛清脆悦耳。
包明悟与白孟春乘马,各怀心思,慢悠悠返回府上。
包明悟心中七上八下,他父亲知晓了他倾慕颜子棠之事。回府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想到此处他便头疼不已。
白孟春却是春风得意,沈家失了势他这个郡马也不必委屈当了。更重要的是包明欢与沈子夜可以和离了,他终于可名正言顺求娶。
二人到了包府正门,却见迎面过来一辆马车。
包明悟认出马车外的侍女,是颜子棠的侍女小蝶。
他抓紧缰绳,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白孟春嬉笑打趣道:“表哥,你心上人来了。”
包明悟置若无闻,满脸忧愁翻身下了马。太子殿下抗旨拒婚,受罚在宗正司。他身为七尺男儿,若再逃避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包明悟步履飞快行到马车旁,踏上马凳将原本将要下马的颜子棠,推回了马车内。
颜子棠措不及防险些后仰摔倒,被包明悟眼疾手快拽入怀中。
只听包明悟一板一眼,朗声道:“颜子棠,我心悦你。”
颜子棠来此便是想问个究竟,更是想质问包明悟为何胡言乱语,害得她做不成太子妃。
原本想好怒斥的言辞,被包明悟突如其来的直白示爱,惊得怔立半晌。
良久,颜子棠回神发觉,人躺在包明悟臂弯里。羞愤难当,起身推搡,嗔道:“包明悟,你为何要坏我清誉?”
包明悟不躲不避,任她捶打,憨笑坚定道:“我包明悟定会对你负责,三书六聘,娶你为妻。”
颜子棠俏脸一沉,不乐意道:“谁要嫁你,我今日来,是想让你与陛下解释清楚。你我二人绝无私情。”
包明悟忽然有些发怒道:“颜子棠,陛下的意思很明白,这个太子妃你做不成了。我会与我父亲商议好,不日登门下聘。你向来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你父亲同意,你不嫁也得嫁。”
颜子棠被他的疾言厉色吓到,委屈道:“包明悟,你竟敢对我大呼小叫,你从前可从未这般对过我。”
包明悟抓住她的手腕,仍旧板着脸,盛气凌人道:“颜子棠,你敢说,你从不知晓我爱慕于你。”
“小姐,可需帮忙?”小蝶在外,不安询问。
颜子棠犹豫一夕,应道:“无妨,我与包公子有事相谈。”
颜子棠扭动手腕,想要挣脱包明悟的禁锢。
包明悟撒了手,冷脸道:“颜子棠,此事由不得你,安心待嫁吧!”
语毕,他径直起身,毫不犹豫下了马车,直奔入府。
白孟春横在府门口等待,见其入了府,忙追了进去。
颜子棠愤愤命道:“小蝶,回府。”
马车晃动,颜子棠抱膝缩卷,低低骂道:“你个呆子,终于肯说出口了。”咬唇忍不住偷笑,方才的不快消失无踪。
她其实心中亦喜欢包明悟,只是包明悟那个呆子迟迟未曾表明心迹。
一别三载,她只当包明悟另有心仪之人。毕竟传言包明悟与贺芷瑶议亲之事,她多少听闻过。
那日重逢他奋勇相救,重新搅动她沉静的心湖。
她对太子是有几分憧憬,其实算好奇之心。皇帝未立新后,成为太子妃,便是天下女子之中最尊贵的身份,谁没有虚荣之心。
阴云飘散,已是斜阳坠山时。
宗正司,阮翛然从房内慌张奔出来。
阮翛然向院外疾奔,呼喊道:“来人啊,快请太医,太子殿下发了高热。”
院外看守的禁卫,闻讯赶过来。一人奔去察看,探了额间确定发了高热。匆匆离去,去请太医前来。
萧莫言趴伏在床榻上,打着冷颤迷迷糊糊唤道:“父王,父王,别走,我一个人,好冷……”
阮翛然握住他手,顾不得其他禁卫在,安抚道:“殿下,再忍忍,太医立刻便到。”
方才阮翛然生着闷气,不理会萧莫言。她原以为萧莫言只是熟睡,哪成想是发了高热昏迷。
阮翛然命那名禁卫打来井水,太医来之前先用湿帕退热。
那名禁卫乘马直奔皇宫,也只是到了宫门口传递消息。由宫门的禁卫,向御前请示。
恰逢,王公公准备去往宗正司送金疮药。命人去太医院何太医,一道赶往宗正司。
半个时辰后,萧莫言高热不退,昏厥不醒。阮翛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萧莫言面色酡红如醉酒般,口中断断续续呓语:“父,父王,母妃,父,父王……”
人声突然嘈杂,脚步声纷沓而来。
阮翛然听出是王公公的声音,慌忙从床榻前让开垂首相迎。
王公公直奔床榻前,焦急道: “殿下,殿下,何太医,快。”
何太医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