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站在层层纱幔外,已经看了多时了,他摸摸鼻子,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房间里,石观音几乎是裸着身子,紧贴在镜前,这个华丽的等身镜也令人惊奇,它清晰得纤毫可见。
石观音痴迷地看着镜中人,竟然情动起来,一时间绵延不绝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传来。
看见这样一个秘密,楚留香几乎是心下一沉,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何来得这么不是时候了。
在这房间的另一角,行秋与重云紧紧挨在一起,紧闭着双眼,捂着自己的双耳,早知如此,他们绝不会从那条暗道下来,如今遭受这般荼毒。
两个人屏住呼吸蹲在这暗道的尽头,此刻他们也想往回走,但是又怕石观音听到动静,那岂不是会更加尴尬?
他们先前分头行动之后,无意间在发现了这条密道,本以为走进会是什么大机密,却没想到尽头就是这间房,他们刚想撤退,石观音却在此时进来了。
行秋轻轻拍了重云的肩,从眼前的缝隙一指,在石观音身后,楚留香的身影若隐若现,怕是现在也脱不了身。
一番动静之后,石观音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一番,她两颊薄红,汗湿云鬓,看起来端得是一副活色生香。
即使是见惯了美人的楚留香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不愧于第一美人的名头,但可惜,人美,心却不是那么地良善。
“香帅大驾,是妾身失礼了。”石观音一边说着,一边披上了床边的薄纱,为她增添了一点朦胧的美感,欲露不露。
她的脸还看着镜子,好似在欣赏自己的美貌,但那样的眼神,楚留香何尝不知道。
那是看心上人的目光。
石观音在大漠坐在土皇帝般的位置,她的行为也好似在把自己当做是一个皇帝一样,四处掳掠美男,把他们当做妃子一般,专横独断,逼迫得龟磁国国王远遁。
这样一个野心十足的女人,她爱着自己,这好像是一件很合理的事。
把男人当做衣物,独爱自己的女人。
楚留香从纱幔中慢慢走进,他轻笑一声。
“石夫人当真是国色天香,令人目眩神迷啊,今日有幸一见,是在下的福气。”
石观音捂着唇娇笑起来,外人骂她老妖婆,但实际上,她脸上一丝皱纹也无,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二八少女。
“香帅这嘴,可就像是摸了蜜一样,对很多女人都是这么说的吧?”
她既满意于楚留香对她的恭维,又要质疑起他的多情来。
索性她直接靠在了楚留香怀里,纤纤玉指在他胸膛上点起来,带着点撩人的意图。
楚留香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来此可不是为了来让自己落入蛛网的。
“石夫人可知,我那两位朋友……”
这话还未说完,石观音伸手捂住他唇,四目相对,她的神情满是讥笑。
“可真是个冤家啊,眼前人不想,想什么臭男人。”
可下一秒,她招式一变,直冲楚留香的咽喉而来。
楚留香往后狼狈一躲,顺势将身影藏进纱幔中。
行秋与重云只看见层层纱幔在四处舞动,一时间房间里身影重重,石观音与楚留香打得不可开交。
石观音是来势汹汹,楚留香却处处退避,虽然看似凶险,却一步也没被碰到。
在这么窥视下去,可不是君子所谓,反正他俩已经打起来了,行秋与重云自然也推开柜门,从暗道而出。
“楚留香,我们来助你!”
行秋提着祭礼剑一闪而上,石观音自然也看见了他俩人,眉目闪过一丝怨毒。
她回头一看,楚留香早溜得远远的了。
她这一行可确认过,没有什么追兵,如今看见这二人,只能是楚留香引狼入室了。
脸上表情扭曲起来,她躲过行秋的剑招,脚尖一点,直接朝楚留香飞去,出手就是杀招。
行秋自然也不会手软,大招一开,配合重云一下子将石观音冻住了。
任石观音内力滔天,却也没敌过元素力的冰冻,楚留香看准时机,将她打落在地。
随着冰冻时效过去,石观音打着抖,连呼出的气息都变得冰冷,她的五脏六腑受了不小的伤,现在全靠雄厚的内力支撑着。
上次即使行秋留手了,可依然将她重伤,石观音经营这么多年,灵丹妙药自然也多,虽然强行恢复得面无异常,但是也有后遗症留下。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居然在此之后就敢直接掳走楚留香三人,这下,怕是命不久矣了。
“啊啊啊啊———楚留香—楚留香!!”
她癫狂地叫喊起来,可这些并没什么用,行秋站在她身前,任她先前如何狂傲,现如今也不过是丧家之犬。
用昭昭的话来说,“无能狂怒。”行秋面色冷静,嘴里吐出这么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