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达成共识,刚结束谈话,破庙外就紧跟着响起了两声闷雷,解西迈开长腿几步走到门口,这才发现天上不知何时又落起了雨。
虽然不大,但却很紧密,淋着出去衣服肯定要湿了大半。
他蹙起眉,少有的心烦意燥,小声抱怨:“刚刚才出了太阳,怎么又下起雨来了。”
荒郊野外的,再加上他们不熟悉地形,找人本就不易,如今接连下雨冲刷掉了绑匪们离开时留下来的痕迹,他们想要追到人只怕是更困难了,也不知道还要在此耽搁多长时间。
思及此,解西叹了口气,转过身刚准备劝他家殿下等晚些雨停了再走,一抬眼就看到了谢无期手里握着个什么东西,正在出神呢。
他对面站着刚才听令在破庙里到处瞎翻找人的其中一个护卫,护卫眼观鼻、鼻观心的打量着地面,眼神不敢乱飘,也不敢吱声。
解西也没好奇,踱步过去,朝护卫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然后轻声唤道:“殿下?”
“嗯?”谢无期回神,看他一眼,示意他有话就说。
解西也不兜弯子,直言劝道:“外面又下雨了,若是冒雨寻找,殿下恐会染上风寒。属下想着,要不我们等雨停了再出去?夏季落雨虽然频繁但都不长久,估计也下不了多久。”
话是这么说,可越晚找到一分,风姑娘便多一份危险,越晚出发,找到的人可能性就越少一点。
他还担心谢无期会拒绝,却没想到他家殿下想也没想就做了决定:“那就再待会儿。”
解西讶然:“可是风姑娘……”
谢无期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的道:“她在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匪寇手里一连数日,尚能四肢健全的等孤找到她,今日不过是卷入月家是非,对她而言应当也不算什么。”
说这话时,他低着头,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手中的小物件,指尖轻轻拨动来回抚摸,神情若有所思。
解西无言,心道:也不知刚才着急的人是谁。
可这话,纵然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收回思绪一抬眸,便发现他家殿下半天不眨眼,竟是又丢了神,不过说句话的功夫。
解西不禁有些困惑,他跟着太子殿下这么久,哪里见过他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可谢无期压根没注意到他的神态,专注的把玩的手中的小饰品,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的。
这就让解西有点好奇了,他家殿下何曾对这种小玩意儿爱不释手过?他探头仔细看了看,不过是一个木饰的小挂坠,雕了一只兔子。
普通至极,且做工粗糙。
又等了会儿,谢无期还在看,解西终于忍不住出声:“殿下,这个挂坠有什么特别吗?”
“是她的。”谢无期低声呢喃,“她为何独独喜欢这个呢?”
“啊?”解西没听清。
“风觅。”谢无期收起挂坠,淡声解释,“护卫在佛像底下发现的,位置隐蔽,应该不是无意间掉落的,她在向我们报平安。”
他刚将人从龙吟寨带回来那会儿,为了让她安心养伤,整日将她拘在房间里不准乱跑。
风觅虽然抱怨,但也反抗不得。
后来她的伤好一些,在一番软磨硬泡的央求下,他终于同意带她去集市逛了逛,也许是想报复他,也许只是想单纯的发泄一下。她挑东西不管好不好看、有没有用,只管挑贵的买,彼时他还在扮演温柔大方的大夫,自然是宠溺的顺从,要什么给买什么。
也正因此,她买什么都不大上心,唯独在路过一个小摊贩时,小姑娘驻足很久,然后挑了一个兔子挂坠,他要付钱她还拦着不让,自己从香囊里掏出一点碎银递给了小贩。
接下来的几日,她日日佩戴者兔子挂坠,除了睡觉几乎从不离身,反倒是那些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东西,没看两眼就不要了。
故而,他对这个挂坠印象深刻。
解西不知其中细枝末节,听见这话,只是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道:“原来如此。”
难怪不着急了。
谢无期寻了块勉强还算干净的地儿撩袍坐下,看了一眼解西,玩心忽起,戏谑的道:“你还是往里站站,免得吹了风受了凉,回头病的更严重了,还得继续被人灌苦药,孤可救不了你。”
“殿下说笑。”解西轻咳一声,不自然的转移话题,“属下去叫兄弟们停下歇会儿。”
谢无期没吱声,他知道这是默认了,转身就跑开了。
身后,他的殿下重新拿出那个兔子挂坠,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小东西,别真死掉了。”
破庙外雨声越来越弱,他们原以为等不了多时,却不成想这一等,竟是好几日。
***
程非晚跟着温然他们,玩的前所未有的开心,他们要见的人是月无瑕,月无瑕不出现,其余不论是谁追上来都会被他们甩掉。
这两人武功一个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