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徐思哲如她所愿地“堕落”,也因此,徐思哲渐渐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原来,不被重视不被疼爱是很可怕的,孤独是很心酸的。
陆漫一无所有,所以很孤独,所以她拼了命,想要一个认同,但徐永山没有给她,徐思哲想,徐永山不给她,他来给。而最糟糕的地方在于,他知道陆漫所有的面目,知道她的嫉妒,她的丑陋,她的疯狂,但他还是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如果无法从泥潭里将陆漫拉出来,他就跳下去陪她。
真好。
陆漫终于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了。
真好。
陆漫只有他一个人了。
真好。
陆漫不需要除他之外的人了。
……
……
知道吗,如果泥潭里只有一个人,那他会孤独,会挣扎,会迫切地希望有一个人陪他。如果真的出现了那个人,那泥潭里的两个人就会互相慰藉。
“我们一起去A国吧。”徐思哲突然说。
“什么?”
风吹起陆漫的裙摆,此时她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唯有脖子上还留有一道淡淡的痕迹,临出发前,徐思哲给她系上一条丝巾。
徐思哲在前面骑着自行车,声音被风模糊了大半:“我打听过,陆阿姨去了A国。”
车轮经过路坑,陆漫惊叫一声,紧紧抱住徐思哲的腰,耳朵贴着后背,徐思哲的笑声好像直接钻进了她的脑袋。
“我们去找她吧。”
陆漫抬头去看他。
徐思哲没有回头,他脸上的伤还没好,贴了一张药膏,却不影响他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事情已经过去半个多月,虽然徐永山已经尽全力将事情的热度压到最低,但还是有流言蜚语传出。随后,徐永山接受了徐思哲的提议,陆漫被以“徐思哲未婚妻”的身份被公布出去。未婚夫妻嘛,有点矛盾打起来也正常,不出人命,就当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好了。
事情虽然解决,但徐永山还是生了很久的气,将两个人分开关在家里好久,直到后面他才察觉到自己中了计,不过这都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这是徐思哲和陆漫被关在家里半个月后的第一次出门,徐思哲拿出仓库里的自行车,天没亮就载着陆漫出门。
“我们去哪?”
徐思哲没有回答,陆漫只好看着路边的景色。
天蒙蒙亮,天际翻起鱼肚白,黎明的阳光像黄金一样洒在他们身上,陆漫感受到暖暖的光,此时此刻就落在她的脸上,就像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颊。
好一会,徐思哲停下车,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清晨的江边,一处看日出的好地方,
“我们去找她吧。”
徐思哲又重复了一遍,他微微喘着气,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汗,风吹过,陆漫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混杂着汗液的、洗衣液的薰衣草味。
“我没有了妈妈,我不想你也没有妈妈。”
“我们去找她,再好好地谈一谈。”
“可我没有什么想跟她说的。”陆漫望过去,徐思哲向着光,橙色的光落到他的脸上,又因为汗而微微闪着光。
好像融入了光,成为了光。
“那就跟她说我们的故事。”
陆漫听到徐思哲说。
“我们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