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大哥,大嫂她瞪我。”
“去去去。”许言默驱赶着徐行之离开,嘴角却无意识地扬起。
徐行之捧着胸口,宛如西子捧心状“啊,大嫂,大哥他嫌弃我。”
顾玖:拳头硬了,谁都别拦我!
正好那一周过后,是元宵节,也是顾玖阳历的生日。
奶茶顾玖没有要,许言默便买了个月光北斗星的银饰手链,和一个汤圆玩偶一起,送给了她。
“这是给我的?”
“嗯,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花名册上看过,便记下来了。”
“学霸真厉害!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那天正是高一下学期的夜自习,顾玖收到礼物,惊讶的眼睛都睁大了。
许言默特意在第二节夜自习快下的时候碰了碰顾玖。
顾玖一脸迷茫的转头,他将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了顾玖眼前。
许言默坐在沙发上,手中挂着顾玖的手链,正想着下次见顾玖要怎么开口。
他不经意地向手中扫了一眼,就一眼,便发现了手链的不对劲之处。
那是一个周末,妈妈要去银饰店买手链,许言默跟在妈妈身后四处逛。
他一眼相中了条嵌着绿色翡翠珠子的银饰手链。
柜姐说它中间一段是北斗星形状的,北斗星在古代又代表北天三宫的四大星官……
许言默倒没有认真听,他只觉得绿色显白,戴在顾玖手腕上正正好,恰巧顾玖生日快到了,这个就当生日礼物送给她吧。
他分明记得,买的珠子是翡翠绿,而不是什么眼前的这个水蓝色。
许言默的记忆力一向没有问题,有问题的便是眼前的手链了。
他将手链放一旁,轻嗤一声,眼睛里翻涌着看不懂的思绪。
顾玖关上房门,平复在车里乱糟糟的心情。她眼睛向上看,对上了玄关柜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高三下学期的一个周日,天气晴。
爸爸开着车带着妈妈还有顾玖,一起去了外公家—和舅妈她们一同踏春。
外公虽然嘴上念叨:都是乡里人,什么草没见过,却还是早早地将自己的小马扎和丑子的牵引绳放进了车厢里。
两年多的时光,小家伙已经变成了大家伙,立起来有舅舅那么高,却还是喜欢摇着尾巴跟在外公后面。
外公的脚步变得蹒跚,讲话的时候胡子一翘一翘的,莫名有点喜感。不过大多数时候,外公还是不讲话,静静地看着儿子女儿在那说一些家常。
那张照片是顾玖抓拍的。
外公坐在山脚旁的树荫下,抚摸着丑子的头顶,丑子坐卧着,鼻尖冲着外公,呲着牙张着口吐着舌头傻乐。
“玩去吧。”外公撸了撸丑子的头顶,手指了指远方,丑子向前跑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外公,见外公对它摆了摆手,丑子直接一溜烟地向远处跑去。
不一会儿,丑子口中叼来了小木棍、一只青蛙的干尸,还有个男士黑色橡胶拖鞋。
外公作势要打它,丑子吐着舌头,呼哧带喘的跑向前方。这次,它没有带来任何东西。
彼时顾玖正值高三,爸爸妈妈以放松的名义带顾玖去踏了青,下午的时候三人便急急忙忙回了家。
那是顾玖倒数第二次见外公。
最后一次见外公,是在外公的葬礼上。
红色的画有二十四孝的棺木里,外公静静地躺着。他最爱的胡子还是老样子,只是再也不会随着讲话翘一翘了。
顾玖不知道说什么,她只会流泪。那个暑假为她买可乐,陪她长大的人再也不在了。
外公是寿终正寝的。
舅妈中午在家做了面片,外公按照往常的饭量吃了一大碗。
下午舅妈在地里和几个阿姨一起种花菜,村里有人打电话说舅妈家可能进贼了,他听见丑子叫唤的很凶,叫了好久了,嗓子都有点哑了。
舅妈骑车回家的路上还纳闷外公出去溜达为什么没带丑子。
回家,推门,门开着。舅妈进屋,外公静静地躺在床上。
“爸,你怎么睡觉不盖被子啊。”舅妈嘴上抱怨着,上手帮外公盖了被子,她发现老人家的手已经凉了。
农村实行土葬,葬礼结束后,一切都没变,一切都变了。
村里再也没有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拎着小马扎,带着他的小狗四处溜达了。
外公三周年的时候,顾玖和爸爸妈妈回舅舅家祭拜。
见面的时候,舅舅说丑子已经好几天不吃饭了,他把丑子送到了兽医站,今天正好是去领回来的日子。
顾玖和舅舅一起去了村里的兽医站,她再也没有见过丑子,一见面差点没认出来。
丑子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