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拍了照留存，然后开始拨打社区民警的电话。
C市每个社区都有隶属的民警，电梯楼道等日常经过的地方也都有他们的电话。
许言默两句交代清事情的原委后，看着眼前突然闯入的一行人。
七八个人，有男有女。
戴头盔穿黄色卫衣的中年妇女开口“拍照报警做什么？我是中介，带人来看看房子咋啦？”
她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顾玖只觉得生气。
还未等顾玖将眼泪擦干，她看见随行的女生里有人穿鞋踩在了她的体脂秤上。
“你做什么？”
崩溃的声音是顾玖的。
“丑的惨绝人寰，长的和猪一样，称什么体重？下来，赔钱！”
无情吐槽的声音是许言默的。
同行的女生有点不好意思，扯着同伴就要离开。
黄色卫衣的中介见这家租户态度不好，也不想好好商量了，嘴里嘟囔着就要往出走。
“就是来看看房子布局，又没有别的意思，你们这么凶是干什么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黄色卫衣中介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你们还年轻，赚钱比我容易，我让人家看看你家布局咋啦。”
这厚颜无耻的样子，让顾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许言默懒得搭理。
小区有监控，许言默又拍了照片，他不怕人离开，反而低声和顾玖交流。
“你这个房子租了多久？是房东直租还是？”
“租到今年年底，是从爱家中介手里租的。”
“没关系，不要害怕，你先去洗把脸。”
许言默大手按在顾玖发顶，安抚着出声。
顾玖原本已经没了眼泪，可听见许言默刻意压低的声音，她又有泪崩的趋势。
意识到自己醒来还没洗脸，顾玖转身回卧室，用清水匆匆洗了把脸。
幸好她的卧室包含独卫。
黄色卫衣中介按了电梯，电梯从一楼上升。电梯门打开，她和里面的两位民警面对面相觑。
“什么情况？”民警A以为按电梯的就是报警的人，他下意识地找人群中的男士。
“他们是中介，擅闯民宅。”许言默听见对话，他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民警A看了眼手里的手机“你是魏建国吗？”
“不是，我是住对门的，和这个房间的租客是好朋友。”
“这是个误会。我以为这房子没人租，便带着租客来看看。”
黄色卫衣中介见到民警A，急忙软了话头，解释。
“这房子外面的几双鞋整整齐齐摆放着，你以为没人？”
民警A似乎不能理解眼前人的脑回路。
“来，挨个登记。”
这时，民警B手里拿出个仪器，依次录入身边人的信息。
“姓名？”
“身份证号？”
“站那拍照！”
“喂，你好，我是蔷薇社区民警万纪，你是魏建国吗？”
“江璃小区三号楼二单元701的房子是你的吗？”
“昂，它现在什么情况？”
“租客叫什么名字？好的，你现在在C市吗？”
“那你过来吧。来江璃小区这里。租客报警，房子里有人闯进来。”
顾玖洗完脸，出门，到客厅。
客厅里呼啦啦的人群已经走到了门外。顾玖走过去，门外两个民警都在手里记录着什么。
“谁报的警？”
“我。”
万纪民警出声，许言默回答。
听见声音，循着许言默的方向望去，顺便扫到了他身后的顾玖。
“你就是这个房子的租客吧。”
“是的。”顾玖见到民警，感觉刚刚那种恐惧感开始消散。
“来，登记信息。”
万纪民警和民警B将眼前一群人的信息录入之后，又听了遍顾玖与黄色卫衣中介的陈述，听完。他又听了听许言默与人群中几个人的说法。
民警B拿着手里的社备捣鼓了几下，怼到了顾玖眼前。
“来，看看，你刚刚是不是这样说的，是的话就签字。”
顾玖被这高科技的语音录入系统弄得有点惊讶，她扫了一眼屏幕，见和自己说的一致，便用中指在签名处落了名。
其他几个人依旧。
“临近双节，我以为这个房子没人住。况且昨天上午来的时候还没人，怎么今天就撞上了！”黄色卫衣中介看这架势，想要辩解，却不小心吐出了另一个消息。
闻言，顾玖的眼睛瞬间睁大，许言默的表情也有了一瞬的严肃。
“什么意思，你昨天也来过？你昨天进去过人家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