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的后肩不经意地露在太监的视线中。
她才对着太监笑道:“劳烦公公。”
后肩的鞭伤,看着是触目惊心。
冯三顾都忍不住咂舌。
“公公,这林大人一直说我是王归平遇刺的幕后主使。倒不如现在就去陛下面前说清楚了,也省得日后再找我麻烦。”
赵杭指了指姓林的,平静道。
只是血都顺着她指尖滑下来。
冯三顾劝道:“赵将军,您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赵杭满不在乎:“无事,先将此事说清楚比较重要,公公,陛下现下可有空见我?”
刑房外已经挤了不少小吏,都在悄声议论。
“看什么看什么?还不散了?”
督察院的一把手,都御史江横都出来了。
“冯公公。”他弯腰拱手行礼,显然是刚刚从公务中脱身,“陛下可是有何旨意?”
他一抬眼,又看见刑房里半身血迹的赵杭,和沉默不语的林大人和萧鸣珏。
“赵将军?”
“林余念?萧鸣珏?”
“冯公公,这……”他最后又将视线投向冯三顾。
冯三顾无奈地叹了口气,已经惊动了这么多人,若不好好处理,陛下颜面何在。
“赵将军,林大人,请吧。”他无可奈何道。
江横皱着眉头,一时不知该走该留。
冯三顾眼神又落在一边的萧鸣珏身上:“赵将军,此人……”
赵杭看了眼他,轻嗤一声,“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官置气。”
但她路过时,忽然停下问了一句:“你叫萧鸣珏,对吧?”
萧鸣珏垂眸轻声道:“是。”
赵杭点点头,踱步离开了。
看着像是记住了人的名字,就等秋后算账。
林余念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思忖着。
等冯三顾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开,江横才看向萧鸣珏,担忧道:“鸣珏,你可是得罪了赵将军?”
“才这般急匆匆地叫我过来?”
萧鸣珏眼神毫无焦距,空洞着看向刑房中的一排排刑具,“我倒情愿是我真的得罪了她。”
他声音轻颤。
江横皱起眉头,刚想再说什么,萧鸣珏又看向他,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今日多谢江兄你,改日我定上门致谢。”
江横摆摆手,“只是来一趟,小事一桩。倒是你……”
他是真心实意地担心萧鸣珏。
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萧鸣珏摇摇晃晃地出了刑房:“我没事。”
御书房内,魏帝给赵杭辞了座,只余林余念胆战心惊地跪着。
“所以是那青楼女子说是杭儿指使,你们便信了?”
魏帝坐在上首,语气不明地开口。
林余念强忍住慌张:“陛下,臣不知那女子指认之人是赵将军啊。”
他没见过赵杭,人又是手下抓的,总归责任是到不了他头上。
况且还有谢公呢。
他在心底不断安慰自己。
“不是我,是旁人,就可以抓了随意动刑?”
赵杭轻飘飘地开口。
她的肩伤已经草草处理了,只是血迹难免碍眼。
魏帝叹了口气:“杭儿,今日委屈你了。”
赵杭扶着扶手起身跪下,“陛下,臣自请查清这一案,也好还臣一个清白。”
魏帝眼神扫过她的肩伤,终究是同意了。
又看向林余念,淡淡道:“林爱卿既识人不清,就下放去十三道历练历练,什么时候历练好了,再回京。”
林余念一怔,彻底慌了。
开春官员年度监察考核在即,他本该在考核开始时带队去十三道各道巡视,如今却直接被提前下放。
这不就是直接将他踢出考核队伍吗?
“陛下……”
他慌慌张张地开口。
魏帝却不耐烦地摆摆手:“出去。”
“杭儿,你留下。”
……
林余念离开时失魂落魄,但好歹还记得些,没有直奔谢府。
而是绕了好几圈,才敲响了谢府偏门。
“进来吧。”
“谢公,谢公您可要救救我!”
他一见谢文伯,便直直跪下。
谢文伯喝了口茶,才慢悠悠道:“萧鸣珏试探得如何?”
林余念一愣,才说:“他应是与赵杭没有交际。下令行刑的也是他。赵杭走前特意问了他名,怕是记恨上他了。估计没多久就会主动来投奔谢公您了。”
“谢公,陛下说如今要我下放……”
谢文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