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杭挑眉对窗边的男人笑笑,便低头开始吃饭。
日光已变得黯淡,只剩稀薄的金色打进来。她吃了几口,抬眼便见跳跃的金光落在萧鸣珏微动的喉结上,还有他垂在一边的骨节分明的手上。
她陡然间就想起了些荒唐之事,忍不住垂眸笑了一声。
“怎么了?”萧鸣珏耳力极好,转头看她。
赵杭掩饰般摸摸鼻尖,又低头吃饭不看他:“没什么。”
萧鸣珏眼神愈发幽深,但又不得不在窗边盯着陆凌光的宅子,只得拿起旁边案几上的茶杯猛灌一口。
茶水冰凉,但无济于事。
赵杭见他不自觉地握紧手,手背突出骨头,再往上,就是他的侧脸——他若是不笑,这张秾丽的面上就多了不少凌厉和冷漠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放下箸用手撑着头,笑盈盈道:“你喝的是我的杯子。”
萧鸣珏瞬间回头,黑眸沉沉,嘴唇微微抿起,看上极富侵略性。
赵杭笑着抬抬下巴,提醒他窗边的监视。他狠狠咬了咬牙,才不甘心地回头继续盯着。
赵杭继续撑着头看他,就算只有侧脸,也能看出他优越的骨相——他这张脸,当真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产物。
只是略显苍白了些。
若是染上些别的颜色……赵杭渐渐回想起他被刺.激得眼尾发红的模样,忽觉喉咙有些干。
她心念一转,放下吃了一半的晚膳,起身走向窗边。
萧鸣珏看上去忍得辛苦,但还是兢兢业业地盯着陆凌光的宅子。
赵杭见状,靠在窗边的墙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冰凉苍白的指尖缓缓滑过他的脖颈。
脖颈其实人最薄弱的地方。若手藏利刃,轻轻一划,性命就没了。所以当脖颈被触碰时,人习惯性地都会有些不自在和防备。
尤其是萧鸣珏这种的人。
但他坦然地默许赵杭的指尖游移在自己最薄弱的命门处,只是喉结不断滚动。
当赵杭还想往下时,萧鸣珏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她,声音低哑又无奈:“别玩了。”
赵杭动翻转手腕,轻易地从他的控制从脱开,然后自顾自地挑开萧鸣珏领口的扣子,继续下滑,感受到自己冰凉的指尖与带着热度的肌肤相触而产生的颤栗。
她见萧鸣珏耳垂已染上艳丽的红,才心满意足地在他耳边低声笑道:“我已经派人去陆宅门口盯着了。”
萧鸣珏瞬间起身,动作大得甚至踢翻窗边的椅子。赵杭喉咙微动,见他这副强压着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玩脱了。
但下一刻她就没有心力再去想这件事了。清苦的草药味笼罩住她,弥漫在她的唇齿间。
床帐被放下,但依旧盖不住细碎的声音。这间客栈条件实在太差,床榻只堪堪容得下一人,两人实在窄了些。
很快,赵杭的右手不自觉地滑出床帐,但顷刻间被萧鸣珏用力攥了回去。
床帐内,萧鸣珏见赵杭眼尾通红,甚至都洇出些水痕,但口中还是只有几声闷哼,低低地笑了一声:“赵将军不必忍着。”
在这种时候唤她赵将军,赵杭只觉得全身的感官在瞬间放大数倍,几乎要克制不住了。但残存的意识提醒她——这间客栈隔音极差,旁边还住着她的手下,她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她只能用力咬牙,缓了片刻才低声狠狠道:“知道我是将军,还敢以下犯上。当心我斩了你。”
她说话时喉咙微颤,萧鸣珏感受着唇齿间的颤动,半晌才松口,抬眼笑了一声:“将军舍得斩了我吗?”
他停了动作,只剩指尖一点点的往上滑,所过之处泛起接连不断的细微颤栗。
“你……”赵杭忍不住想催促。
“嗯?”萧鸣珏撑起另一只手的手肘,远离了些,低头看赵杭,嘴角噙着笑意。
赵杭如何不知道这人就是在报复自己刚刚的行为。
心眼真小。
她腹诽着,想抬手靠自己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但下一刻又被萧鸣珏攥住手腕,压在头顶。
他好像很喜欢攥着自己的手腕。赵杭心想。哪来这么强的控制欲?
与此同时,萧鸣珏已经俯下身来,声音似卖乖似抱怨:“赵将军就不能服个软么?”
强烈的刺.激在他说话的同时冲上赵杭的意识。浮浮沉沉间,她下意识活动手腕挣开了萧鸣珏的桎梏,又握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