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傅泽和云染南下,计划的是先走一半陆路,待过了江南口之后,再改成水路。
连着两天晚上没休息好,云染上了马车之后便昏昏沉沉的。
倚着马车的一角,她开始琢磨昨日回侯府的事情。
云侯爷是知道秦雨霞来侯府了的,且听他的意思,自己出嫁这段日子里,她来的次数还不算少。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关键还是云染临走的时候,云傲一句无心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方才我还听到小姨娘问母亲大姐姐的生辰呢!”
“是不是小姨娘要给大姐姐准备生辰礼物!”
云染蹙眉。
生辰?
她的生辰秦雨霞应该是知道的,就算没有特意记过,可今年她及笄礼的时候,她可是来侯府赴宴了的。她问秦氏的,肯定不只是生辰这么简单……
难不成是八字?
她问自己的生辰八字做什么?
且奇怪的是,若只是问这些,她没必要特地跑来侯府一趟。
云染是对一些卦象巫蛊知道一些的,只不过她不确定的是像自己这种情况,灵魂和身体的生辰八字不一致的,若真是有心人想对她做什么,有没有效果?
不过抛开这些不谈,秦雨霞这个人,她是留不得了。只待找个合适的机会……
也因着如此,她此次出门特地带上了之前千佛寺求来的平安符。
马车颠了一下,她晃了一下神。
抬眼,正见傅泽盯着她看。
“想什么呢?”
云染没瞒着他自己昨日回了侯府。
这也瞒不住,且她本就是光明正大的,刚好,把去流转阁说得也磊落些。
“昨日妾去了流转阁之后惦记着父亲母亲,回侯府之后,听他们提起了父亲要纳妾的事……”
反正,傅泽也知道这事。
闻言,傅泽挑眉。
“这点事值得你费心。”顿了一下,他又接道,“若是你不反对,秦氏那里你不必担心,她翻不起什么浪来。若是你反对,这事儿我自会替你处理好。”
云染没想到傅泽会这么说,她只是随便找个话题来的。一瞬正了正身子,她俯身拿起茶壶,利落的倒了一杯茶,递到傅泽手边。
“殿下用些茶吧。”
她得结束这个话题,至少不能让这男人察觉到自己旁的小心思。
傅泽伸手接了过来,可张嘴,却让云染一滞。
“出了上京城,就不要唤殿下了。”
云染眨了眨眼。
嗯?
不要叫殿下了?
那叫什么?
傅泽已经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杯子递给云染的同时,他又低声开口。“有劳夫人了。”
夫…人…
云染呆住。
傅泽嘴角噙着笑,“若是不满意夫人这个称呼……娘子?”
手一抖,云染差点没拿稳茶杯。
这瞧着她在得宠这块应该是成功了,可就是有点慎得慌。
冷静了一瞬,她低咳了一声,“人前妾会改口,但人后还是要尊重殿下才是。”
傅泽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人前人后分那么清,若是你不习惯说混了,倒不好了。”
马车一路向南,许是午后的阳光好,许是她故意减少和傅泽的相处,又许是她就是单纯的缺觉,轻合双眸,不知不觉,云染竟真的睡着了。
傅泽就坐在她对面看着,轻叹了口气,抬腿换了个方向,将她抱在怀里。
期间,墨影在马车外报行程,他还掀开窗帘横了对方一眼。
墨影瞬间闭嘴,一头雾水。
不是……他没喊殿下,叫的是公子啊。
云染做了个梦,梦里她心心念念的度假山庄平地而起,在建成的那一天,却轰然坍塌了……一慌张,她从梦中醒来。
抬眼,正撞到傅泽垂下的眸子里。
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他抱着的。
第一时间想坐起身子来,却没成功。
傅泽揽着她的腰,似是没用什么力气,可她却动弹不得半分。
“做梦了?”
反正窝在他胸膛上也挺舒服的,云染不再惦记着起来。只听到男人的问话,她瞬间抿了抿嘴唇,眼波流转。
“妾梦到自己被坏人追,就快要掉下山崖了。”
她刚刚是伴着慌张醒来的,总得编个差不多的梦境。
闻言,傅泽勾着她的手轻捻了一下,“有我在,不用怕。”
“还有,你又忘了,不要自称是妾……”
妾这个字,他不喜欢听到。
傅泽后面说的话其实云染没太听清楚。
他说有他在,不用怕,若是个单纯简单的姑娘,怕是因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