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1 / 4)

屋子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脏乱,茶几上堆积如山的泡面空盒子飘散出令人作呕的臭味,满屋子的苍蝇和蚊子嗡嗡乱飞。

周敏的破洞脏袜子乱扔在了客厅,厨房的各个角落,有一只黑黄色的袜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挂在装了水的杯子的杯沿上。

破了洞的布料已经浸在水里了,杯子里的水是黑黄色的,还散发着恶臭。但,周诏离开的那天,杯子里还喝剩下的水,明明是透明,干净的。

他拖着疲累的身体,眉头紧蹙地挪到自己房间门口,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被那扇伤痕累累的破门吸引。

门上的很多刀痕,砸痕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淡化了许多。门锁是坏的,周诏用手随意地拧了拧,啪嗒一声,锁把手掉在了地上,他的几根脚趾头被砸了一下,挺痛的。

门锁的周边,被木头包裹住的地方,坚硬的木头已经被斧头砍得四分五裂了,露出了里头铜色的锁。

周诏的手小心翼翼地伸进去触摸铜色的铁疙瘩的时候,不算脆弱的皮肉还是被尖细的,不规则的,带着棱刺的木头刺痛了。有一根又细又锋利的木刺刺穿了他的皮肉,得意洋洋地安睡在他的温暖的血肉里,只露出一个尖尖的,在灯光下才能看见的小脑袋。

周诏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灯泡闪了好几次,才勉为其难地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房间里还算齐整,如果可以忽略那个打开的,锁头掉在地上的抽屉的话。

那里头有周诏随意放着的几张钞票,是他三个礼拜的伙食费用。现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没了,周敏偷走了。

他没有走进去看抽屉的伤情,只是转身来到门口,把一个还算有些重量的柜子移到了门后。

床头柜上还有两瓶不知道什么时候遗留的啤酒,他佝偻着脊背,坐在床头,吸着烟,一口气便把两瓶全喝了。

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在床头枯坐了多久,他只记得,周敏回来的时候,把门甩得哐哐响。他房间窗户沿上站着的那只笨鸟也被吓了一大跳,惊叫着飞走了。

周敏是个彻头彻尾的败家子,家暴男。抽烟喝酒,打麻将赌博,他样样都沾染上了,而且,赌瘾特他妈的大。

周诏他妈离开的那天,周诏其实也记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漂亮吗?温柔吗?周诏不知道。

他妈离开的那个下午,很平常,周诏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摩托车上了。

他没有叫她,只是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树后面,安静地看着她。她的脸真难看,额头上有一道还在冒血丝的伤口,是被周敏用酒瓶子碎片划出来的。右眼很肿,露出眼珠子的那条细缝没比米粒大多少。紫红色的嘴唇很肿,像校门口卖的烤香肠,是被周敏用滚水烫肿的。

周诏的脸也很难看,他的下巴上有一道豁口,没缝针之前,可以看见里头白森森的骨头。右边的脸蛋比左边的脸蛋更大,是紫红色的。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头有一些棉签,碘伏和小块的纱布,是给她准备的。但她要走了。

周敏回来了,是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的,身上还有一股汗液混合着女人劣质香水的恶臭味。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周诏房门口,把房门拍得咣咣响,门背后的柜子挪动了几厘米。

周敏赌输了,输了很多钱,至少他和周诏都还不起。

他的脑子里现在想起那幅画面,后背还是会冒出一阵阵的冷汗。

他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哈巴狗,卑微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嘴巴里喷出一阵恶臭,额头靠在那人的拖鞋上,卑微地哀求:“求您,放过我,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呜呜呜……”

耻辱吗?赌之前难道没有想过吗?

脸上感到一阵冰凉,他背上的汗毛是立起来的,额头渗出的冷汗,流到了眼角,刺痛了眼睛。

那把刀很锋利,冒着寒光。就贴在他的脸蛋上,一直拍啊,拍啊。他的膀胱明明没有被尿液填充满的,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刺激的尿意。

那人的眼睛不好看,太细了。总是用一种看玩物的,看垃圾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他走的时候,周敏没有抬头,泪水模糊了自己的双眼。现在想想,为什么鼻涕没有把自己的耳朵也堵住呢?

那人的声音可真冷:“把钱拿来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实在没有,我的人可以去你家的,就是,如果茶几变成红色的话,你可能会哭鼻子的。”

周敏用脚踹门,踹不开,自己反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大屁墩。

他挣扎着站起来,臭气熏天的嘴大张着,唾沫星子横飞,什么话粗俗,他就说什么话。

周诏还是佝偻着脊背坐在床头,他的眉眼透露出浓浓的疲倦,嘴唇紧抿。脸色阴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真黑啊,都没有星星了。他想。

门到底还是被他打开了,用斧子劈开的,中间裂了一个难看的大口子。

臭脚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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