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格斗方式。
山姥切国广与敌方溯行军的战斗，并不局限于刀剑之间的交锋。
或许是察觉到这位突入战局的刀剑男士实力远超于他们原本的伏击对象，溯行军刀剑改换策略，在挥刀的同时利用体术，看似杂乱无章的连续剑击充斥野兽般的敏捷与狂放——下一刀挥出的力度必然比上一刀强，步伐愈加紧凑，铿锵间夹杂粗重的呼吸，如同不知□□的极限...不，溯行军们恐怕是放弃了□□的界限，不知疼痛不懂退让，直至被山姥切国广削去头颅、崩毁消散。
明明素不相识，山姥切国广完美的融进我预先设定的阵型之中与药研长谷部配合默契，没用多久就击退了所有溯行军，重新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
除了最初的训斥，OL小姐姐全程没有再说话，她板着脸，显然也不允许我主动提问。
“喂，你——”
“是！”
我立刻举手响应，OL小姐姐反而皱起眉头，上下打量。
“你是坂本阿琉姬没错吧。”
“呃....”
刚刚不是她先这么称呼我的吗？我还以为至少她是知道我的。不对，我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她是在刀剑乱舞闭服活动的现场，那个时候我们好像没来得及交换姓名，说到底，她究竟是不是我遇到过的、后来又反复梦见的那位OL啊？
“你大概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我不会计较这些，同为审神者给你一个忠告。”
她揪住我的领口，迫使我看着她的眼睛。
“你还差得远，不想死的话就尽早滚回自己的本丸去。”
撂下这句她便松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直到长谷部与药研收拾完残局，一左一右夹住我的手臂，才发觉原来自己的双膝已经软弱到连保持站立都十分困难。
“.....那个。”我有些尴尬的低头询问狐之助，“刚刚确实是有位带着山姥切国广的女性审神者来过，对吧？”
狐之助脸上的浮毛都僵住了，断断续续的回答说。
“是，是这样的，审神者大人。”
“那位女性是——”药研朝着她离去的方向张望，“这个时代竟然存在另一位审神者吗？”
狐之助半张着口似乎有难言之隐，我不想勉强，看天色将要落雨，继续前行事倍功半。
“之后再说罢，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
山道旁有许多当地人留下的临时休憩点（大多是务农人或猎户歇脚处），有些用石头堆叠，有些只是粗略用木头搭出框架、再用茅草填充。
坐下取暖尚可，过夜有些困难。
幸而翻过这座山就离城池不远，我拍板决定调整气息后一鼓作气行进，总之到了晚上就能好好休整一番了。
掏出饭团分给狐之助，小狐狸忧心忡忡，只咬掉一小口便放在一边。
“那位女性登记代号为红时雨。”狐之助说，“是比现在的主人等级更高的审神者。”
“等级？”
虽然在游戏中存在积累经验值的设定，来到这里后并没有人与我说明这个问题，我抬起手指着头顶，示意药研和长谷部往上看，“难道这里能看见经验条之类的东西吗？”
“主。”
长谷部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那里什么都没有。”
“大将，狐之助所说的等级是指‘权限’。”药研接过解释的职责，继续说，“大多是根据入职时间长短划分，简单来说就是资历越高的审神者所接受的任务难度越高。”
“不同位面的多位审神者可同时隶属于一位时间监控者管理，任务也是由监控者根据审神者的实际等级派发的，我们只需要履行时之政府交派的工作即可。”
狐之助说的“监控者”就是指我的顶头上司，那位怎么看都不是人类的狡猾家伙。
我大概理解了狐之助的解释，之所以几乎无人提及“等级”的问题，是因为“没有必要”，所谓知人善任，“了解并派发合适下属的工作是上司的职责”，我们身在时之政府伸向前线的最末端，一般而言不会接收到超过能力范围的工作。
但是，刚刚那位代号“红时雨”的审神者却说了“你还差得远”这样的话，作为比我等级更高经验更丰富的审神者，她的忠告等同于质疑非人上司的判断。
难怪小狐狸会觉得为难。
“阿琉姬大人，”狐之助趴到我的膝盖上，语气蔫蔫，“狐之助曾建议您以保障安全为前提活动，时至今日狐之助依旧没有放弃劝说您返回本丸的念头。”
“我懂的。”摸摸狐之助的脑袋，我松了口气，“毕竟世间最难抉择的并非对与错的冲突，而是对于对的冲突嘛。你和我都很难各退一步，只能边走边看了。”
今日遭遇敌袭，若不是那位身份不明的审神者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