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泼来冷水。
“如果你们真的能做到的话。”织田信长不怒反笑,赤足盘膝而坐,“请便。”
空气中散开不祥气息,悬在梁上的草帘逆风而动。
余光瞥见黑色的异形从那未设门窗的栏杆翻进来时我终于明白,这里根本不是会客的场所,而是为了无死角捕捉我们的无槛牢笼,操纵溯行军的恐怕正是织田信长本人!
并非被时间溯行军迷惑了心智,织田信长本身即是这个时代的症结,成为了历史修正主义者的一员。
之前无论如何都无法搜寻到痕迹的时间溯行军将此处包围的水泄不通,就算再迟钝,也从现状窥见一丝端倪——提前半个月来到安土城执行任务,不是我们来早了,而是来的太晚了。
“终于意识到了吗?审神者。”
织田信长拍着膝盖说,“吾已与这个时代融为一体,你们不过是配合演出的脇役(配角),何不顺应发展就此退场?为了汝所献上的冶糖术,吾会考虑轻松点了结你的。”
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不,这比喻不好,还是换成过河拆桥吧。
偷偷向长谷部勾了勾手指,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见我的暗示,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虽然现在看上去战力差距悬殊,但是还剩下最后仅有的一招!”我撸起袖口,握拳道,“非常好使的一招!”
嘭。
枪声响起,趁着众人视线被吸引的瞬间,我拔腿就跑。长谷部将兰丸丢下,双手持本体朝溯行军最薄弱的方向劈斩出破绽,顺手拎住从他身边经过的我的领口,将我甩到手臂上固定。
一瞬间,我们窜出好远。
我扒着长谷部的肩头狂笑,织田信长和众家臣错愕的表情滑稽极了。
可惜他们追不上我引以为傲的“梦幻坐骑”。
“大人,时代变了!这话我第二次说啦!”我双手圈成喇叭,向后喊道,“谁会硬碰硬啊,当然走为上策(逃げるんだ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