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本能寺的通路已经开启,主人派遣我来为您引路,她在天正十年等您。”红时雨的近侍如是说道,“一应事项都写在这信里,请您确认一下吧。”
“嗯,好的。”虽然嘴上答应着,我反手将信折了一道掖在狐之助的肚皮地下,小狐狸心领神会的对我笑了笑,挪动身体把信封遮的严严实实。
山姥切国广有些诧异,问我为何不在这里阅读信件。
“估计信里满是前辈对我的敦敦教导,我准备回房间后再细细研读。”
我随口胡诌,山姥切脸色微妙变了变,从侧面印证了我的猜想。
细细研读是在说谎,当然信里也不会是什么敦敦教导。
据我对红时雨的了解,书信里肯定写满了对我莽撞决策的抱怨,傻子才会这时候打开信挨骂。
不然为何已经把信送到的山姥切不急着回到身在天正十年的主人身边,反而要留在这里督促我读信呢?以及山姥切国广所说的是“主人派遣我来为您引路”,而不是“主人的坐标都写在信里”,她是谨慎的人,不会傻到会把重要情报寄托在一片随时可能被时政截获的信纸上。
综上所述,不看也罢!
金发的刀剑男士将兜帽向下拉了拉,轻笑道,“果然如同主人所言,什么都无法隐瞒您的眼睛。”
他整理衣襟,挺直腰背,摆出与立绘十分相似的站姿,重新说明来意。
“主人在天正十年这件事没错,却不是在本能寺,她希望您能尽快做好准备,并告知准确的启程时间。届时主人和我将会再次拜访您的本丸,与您一同前往真正的目的地...”
山姥切顿了顿,似乎有其他的话要说。
“原来如此。”
“那就定在一天后的这个时间吧,在那之前我还有件重要的约定需要完成,”我低下头,与卧在怀里的小狐狸对上视线,“狐之助,可以你帮忙寄送一封邀请函吗?”
“现在?好的,阿琉姬大人。”
狐之助摇摇尾巴,轻巧落在几步外的地面。他虽然担忧,还是尊重我们的意愿先一步离开花圃前往书房。
此处只剩下我和山姥切两人。
“是有问题想要单独问吗?”
“是的,主人需要传达的信息已经完成了,是我自己的疑问。”他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开口问道,“坂本阿琉姬大人,您是否真正清楚此行会造成的后果呢?”
我想起他来到本丸说的第一句话。
“死罪?是的,我都知道。”
“一旦被时之政府发觉,与我有关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其中也包括你的主人。”我点头承认,“或许你会觉得我很残酷吧,为了自己的执念把整个本丸拖下水——”
“不是这样。”山姥切打断我的话,“我与主人早已脱离时之政府行动,您的处境更加艰难,我不认为您是不作成算的无谋之人。”他紧盯我的眼睛,“无私恰恰是另一种角度的自私,在明日的此时前您随时可以改变主意,我想要说的只是这些。”
果然是红时雨的刀剑,能说会道、故作玄虚的做派如出一辙,与我印象中的山姥切国广完全是两种人设嘛。
“谢谢,你的忠告我收下了。”
我叹了口气,叫住山姥切让他再等两分钟,然后认命地展开红时雨的信件。
果然像我猜的那样,那位傲娇前辈遣词用句尖锐至极,字字戳人心窝。脸皮但凡薄一分的,见了她这放出来都过不了审的字句,恐怕一秒破防,蹲在地上就要哭出声吧。
即使是我,脸色也红青交替,精彩十足。
山姥切不解,为何我会改变主意,愿意去读这封信?
“既然接受了你的忠告,不能再为难你不好交差。就算躲过今日,真正见面的时候也会被她揪住耳朵一通牢骚的。”我将信纸揉成一团塞到兜里,“我确实挨过骂了,把我的窘态一五一十的描绘给她吧,添油加醋也可以哦。”
“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再次感谢。”
*
送走山姥切、疲倦感席卷而来,回去的路上没注意到脚下碎石失去平衡,从廊前阴影里突然冲出一道黑影,及时扶住我歪倒的身体。
“啊,长谷....原来是药研吗,谢啦!”
药研藤四郎短促的笑了一声,“果然大将首先想到的是长谷部呢。”
我红了脸,正打算解释,谁知药研接下来的话却急转直下,“就连选择共犯也偏向他。”
“欸、啊?什么意思?”嘴角一僵,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
“字面意思。”现任近侍用手指轻点自己的太阳穴,“刚刚来访的山姥切国广不擅长说谎,在我看来,您与他半斤八两。”
药研大方承认自己翘掉军议总结,偷偷跟过来听到我与山姥切全程对话的事。
“您果然恢复了记忆,不过是我们隐瞒在先,如今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