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琴默找回自己的声音,连忙道:“是,公主半夜总是啼哭不已。”
唐柔便笑:“总听说曹贵人心细,今日一见,公主被养得这样好,便知这话果然不假。”又转头对玄凌说:“也就是曹贵人,若是臣妾自己,只怕孩子没怎样,自己就先折腾病了。”
玄凌这次真的是顺嘴一说,不想曹琴默这样紧张,他掂了掂说公主轻了些,曹贵人顺势说夏天天气炎热,公主吃不下东西,皇上便说起去圆明园避暑。
皇后一看见曹贵人戴着华妃的金簪来,便知道要发生什么,面上仍是笑着:“宫中妃嫔众多,皇上想带哪几个去啊?”
玄凌抱着公主对皇后道:“简卿怕热,自是要去。”眼睛从坐在一边默默不语的甄嬛、沈眉庄身上扫过,“她们两个,也不必说。”
甄嬛、沈眉庄相视,却高兴不起来。玄凌又道:“这些皇子、公主的生母自然也要跟了去,方便起居照顾。”曹贵人听了便笑着颔首,背后冷汗淋淋。
“再叫上敬嫔也就是了。”
皇后笑道:“端妃身子最弱,在宫中养病怕是不相宜,她也跟着去吧。”玄凌道:“这个自然。”
皇后犹豫:“那么华妃……”
曹贵人立刻拔下头上的金簪子,哄着公主玩,说什么公主看着这簪子便会笑,华妃便将这簪子赏了她。
玄凌子嗣不丰,见温宜公主果然笑了,一时高兴,让华妃也跟了去。
唐柔自从进了宫,这还是第一次出宫,高兴地不得了,玄凌在一边看着她指挥着一堆宫女打点行装,也乐呵呵地喝着白水看热闹。
他甚少见唐柔这样开怀。
紫禁城城门大门,仪仗车马队伍长长,浩浩荡荡往圆明园去了。
玄凌住水绿南薰,亲指了唐柔住在最近的宜芙馆,一应用度不用皇上吩咐,那也是最好的。
看了看屋里的陈设,听着黄规全说着皇上是如何如何的用心,唐柔道:“有劳公公,本宫这就去向皇上谢恩。”
黄规全连忙矮身,夸张的哟了一声,“眼下日头正热,娘娘您还是缓一缓再去吧。”
唐柔摆摆手:“本宫自有分寸,你且先下去吧。”黄规全忙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闲来无事,不如去刷刷好感,唐柔便起身去了引见楼。
玄凌在练骑射,果郡王随驾。允礼一听简妃到了,有些不自然,便要退下,玄凌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允礼从不反驳玄凌,便顺水推舟。
更何况,他也很想见她。
引见楼占地极多,楼边围着柳树,夏日里,绿草如茵。唐柔那在紫禁城里被压抑的很窄的视线都变得宽阔起来。
她进去时,正好听见允礼夸赞玄凌:“皇兄的骑射师傅是满洲第一巴图鲁,臣弟愚钝,虽是皇阿玛亲手所教,可并没有学到皇阿玛的真传”
玄凌与允礼面对面,唐柔又是从玄凌身后走过去的。
允礼便看见唐柔款款而来,眉弯柳叶,秋水剪瞳,面相是别样的柔情。
她穿着水绿色浮光锦制成的衣衫,行步之间如水荡漾、波光粼粼,衬得她清新动人。她身上饰物不多,手上拿着一柄海棠红的团扇,额上贴着海棠花钿,平添娇媚。
她手摇扇子时,露出手上那串珊瑚手串。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停下了摇扇子的动作,遮住了手串。没拿扇子的那只手,葱白的玉指竖在唇上。指甲没有染色,指尖是很可爱的粉色。
认识唐柔之后,允礼便很不喜女子染甲。
他按着她的示意,没有言语,听玄凌道:“巴图鲁教的是箭术,皇阿玛给的是舐犊之情,皇阿玛还是偏心你的。”
唐柔已从二人对话中,知道刚才二人在说什么。
父母的爱,没有哪一个孩子是不期待的。纵然玄凌荣登九五,年过四十,回忆往昔年幼岁月,也是满心感伤委屈。
权力给他自信,他能对果郡王言语试探,好似已经放下一般,却不知越是如此,越说明自己没放下。
唐柔悄悄上前,两边宦官不敢多言。
允礼内心忐忑,生怕玄凌因为那些父爱,心中不平,从此以后不待见自己,连累了母亲,忙跪下,正要说话。
他跪着,看见唐柔从玄凌身后,握住了他的手,食指稍动,在他的手心轻轻一挠。
允礼垂下眼帘。
玄凌碍于有人在场,握住了她的手。他手上常年拿着一串翡翠珠串,此时正温着,在两人双手中间,发着热。
也许不是珠串在发热。
玄凌一只手扶起了果郡王,“好了,朕回勤政殿了。”
他刚一转身,苏培盛便道:“皇上起驾。”
身后允礼的声音传来。“恭送皇兄。”说完,他抬起头来,看着唐柔的背影,黯然神伤,但也只能强自忍着。
这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