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抱起琴,无奈地说:“同你讲过多次,不要做鬼脸,好端端的女孩子,生一脸皱纹可怎么好?”
红绡嘻嘻笑着:“不妨事,我如今……”
唐柔打断她,“你如今是仙,不怕生皱纹。”这些话,听过太多太多次了。她甚是无奈:“又不会一直是仙,小心习惯成自然,以后也改不掉,看你怎办。”
红绡仍笑着,她就是喜欢做鬼脸,能自如控制表情,是多么令她欣喜的一件事,“不要紧的,有皱纹也不怕,总归是你做主,我做副,有什么要紧?”
稍顿,又道:“你早有打算去天界一观,为何不与火神同去,还省许多事?”
唐柔知晓她是在转移话题,本不想轻轻放过,但思量着已约束过她多回,怕逼得紧了,起了反作用,还不如趁着度假世界,让她做鬼脸一次做个够。
于是道:“好容易不必做任务,我实在懒怠得笑脸迎人。他是天界殿下,同他来往,只怕是非不少。”
来这世界时,她是个四千余岁刚刚升仙的凡人,去天界记名后,便就做了散仙,专去人迹罕至的荒僻之地游览,也见过不少瑰丽奇景。
荒僻之地见得多了,便也好奇那繁华之地又有何种胜景,想起去升仙府时,见过的天界一角,想着何不趁此度假之机,一窥全貌?
红绡收了放琴的桌椅,二人往家去。
夕阳西照。红绡拿出乾坤袋,荷包模样,上绣双飞蝶图案,有三寸余长的流苏,将荷包递过去:“行李我已替你收拾好了,你何时出发?”
红绡做事她向来放心。唐柔听见她说“你何时出发”,而不是“我们何时出发”,她抬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问:“你不去?”
红绡作为系统,理当配合她的工作,听从她的吩咐,提要求,是别的系统想也不敢想的。她像是向家长提要求的孩子,笑容略带讨好:“我留下来看家。”
留下来好让你肆无忌惮地野、做鬼脸?唐柔心中发笑,用洞悉一切的眼光睨了她一眼,笑得纵容:“罢了,你不想去便不去吧。”
红绡得到首肯,心花怒放,低头掩饰窃喜的神情,眼睛滴溜溜乱转。
既已拿定主意,何时前往?
今日得见天界之人,打断了她宁静惬意的时光,莫不是冥冥之中自有一番定数,引她前去?
索性只想好要去,不曾定下确凿日期,择日不如撞日。于是好生休息一晚,养足精神,以待次日神清气爽地游览胜景。
虽是一介散仙,但去天界也是名正言顺,只为免引人注目,故而乔装改扮,便上了天界。
过了天门,她信步走进去。
这天界建筑是徐丹霞喜欢的风格,建筑高大,美轮美奂,明亮阔朗,云缭雾绕,仙气飘飘。逛了些地方,处处如此,便觉无甚稀奇。
步伐慢了下来,兴致缺缺,走马观花地瞧着,脚控制着身体,走到哪算哪。
迎面走来熟悉的人,火神和燎原君。
呀,不久前才起了冲突,前脚拒绝了他的邀请,后脚便撞到他手上。若是玛丽苏剧,男主一定以为她有心吸引他的注意,玩欲擒故纵,欲迎还拒。
真冤枉!
想起那句金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浑身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爬上双臂。
明明每一件事单看都没有什么不对,可合在一起却是说不出的怪异。怎么偏偏是他?
来不及思想,连忙顿住脚步,隐匿住身形,静屏呼吸,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否则她这脸面往哪里搁?
什么冥冥中自有安排,安排她来丢人么?
思及自己隐匿身形所用之物甚是好用,她隐息也不是第一次,都不曾被发觉,稍稍安心。她运道一向好,这次应当也不会……
“什么人?!”
唐柔暗道一声不好,本能的就想溜走,她逃跑的工夫还算不错,近千年前曾在穷奇手下逃脱过一次。
可这是天界,火神也不是穷奇,她若是逃了,定有无数天兵天将,将她当做歹人捉拿归案。
打定主意,于是硬着头皮迎上去。
旭凤抬手间,一团火光压过去,却见那人主动现了身,熟悉的海棠红的倩影,忙收了手上的力道,火光消散,“是你?”
难道她左思右想,觉得不妥,前来致歉,事到临头又胆怯了?
唐柔抬眼望去,很快低下头,贝齿轻咬红唇,没有言语。美丽,是最直接的武器。唐柔深知其中利害,她太懂得如何利用美貌回避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她垂着头,若是有条地缝,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火神殿下难道无事可做?怎么还不走?她以后绝不会再踏足天界半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宛若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旭凤挥退了左右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仙士,心念一动,再次邀请。
女儿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