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的。”
润玉不过一笑,他常年孤寒无事可做,旁的没有,只这灵力倒还是给得起的,因笑道:“但有所入,必有所出,如此,亦是理所应当。”
这话正对了她的心,有舍才有得,为所得接受所舍,也是应该的。唐柔话锋一转,却道:“从前觉得你性子好是好事,如今一看,反倒不美。”
润玉收敛笑容,不知错在何处,问道:“不知此话何解?”
见他如此郑重,作洗耳恭听之状,她也佯装正经,道:“你这般好性,我很难不得寸进尺。你需记得,来日我若变得刁钻古怪,那都是你的过错。”
润玉不觉发笑,顺着她的话致歉:“倘若真因我令你至此,自然都是我的不是,你若责怪,亦是应当。”
唐柔一怔,未料到润玉会如此作答,见他“软弱可欺”,内心不可控制地升起了想要欺负老实人的心思,看看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但最终忍住了,不要欺负老实人,后果承担不起。
心上说着不要,口里却很诚实,她点着头笑:“我这人不懂什么寒暄客套,你既这么说,我呢便都当了真。来日你若同我计较反口,便是你言行不一,更添大错。”
言罢,她做出一副正经老夫子的模样,肃着脸,摸了把不存在的胡须,“你交了束脩,我自然用心教你。学起来,我可不认识什么夜神又是什么殿下,但有懈怠或是学得不通,定要拿了戒尺来打手心。”
润玉见她把个老夫子学得活灵活现,言辞虽不通融,但眉眼笑容伶俐娇俏,更有一番不同旁人的亲厚。他握了右拳放至唇上,垂首一笑,后站起身来,欲执弟子礼回话逗她高兴。
他刚起了身,便瞧见栖梧宫仙侍了听走了进来,立刻止了动作。唐柔不明所以,也敛去笑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面色温柔平静,心中却道:怎的又是他?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东西走来了!当真是无孔不入、阴魂不散。
栖梧宫总这么明目张胆地送东西,以后她不站在他那边,铁定所有人都要说她忘恩负义。
了听先向润玉见了礼,才要对唐柔说话,被她打断:“我都知道,火神殿下又派你来送东西。”她将桌上的书简摞起来腾出一块地方,说:“搁这儿吧。”
了听送过多回东西,熟门熟路,将东西依言搁在桌上。这时候,他本该退下了,但他没有,欲言又止还瞧了一眼润玉,好像是因为润玉在场有什么话不方便说一样。
待他退出去,唐柔心中了然,收了旭凤送来的东西,对润玉说:“学习也该劳逸结合,今日学得也尽够了,我明儿个再来。”
润玉将人送至殿外,等她走出去关上门,却掐诀隐住身形跟了上去。
了听果然在璇玑宫外一拐角处等着唐柔,唐柔且不开口,只是瞧着他。了听便先开口道:“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我要说什么吗?”
唐柔略露歉意,颔首道:“在下愚钝,还请指教。”自从与旭凤的关系缓和,皆大欢喜之后,唐柔自认为摸准了他的脾性,连对栖梧宫仙侍都格外周全客套,以免被他抓住把柄,又翻了脸。
了听更气了,初见这仙子时,只觉得她貌美动人,又温文有礼,以为是个好人,却不想是个只在嘴上下功夫的。瞧着礼数周全,可他家殿下纡尊降贵,几次相邀,她口里应了,却从未赴过约。
于是面上不大好看,上下打量着她:“你不必和我说这些虚的。我问你,二殿下几番邀请,你为何总是百般推脱,难不成嫌我身份不够,要二殿下亲自来请才算?”
他往璇玑宫方向一瞟,又道:“总说二殿下公务繁忙,不便打扰,都是借口。有空来璇玑宫,倒没空去栖梧宫,这是何意?我们殿下明日便要涅槃,过了今日,你便是想见也见不着了。”
过了今日,她想见也见不着了?说得好像他家殿下要驾鹤西去,喊她来见最后一面一样,这话不对,要是最后一面,怎么也轮不到他呀。
本来听这仙侍言辞口吻,唐柔心里有些不舒服,待听到最后一句,心里一下子笑出来。又想旭凤的确几次相邀,她总是推脱的确有些不给面子,听了听说旭凤明日涅槃,心下便有了主意。
于是浅笑说:“你这话倒叫我有冤无处诉了。从前不在天界任职时,便听过火神威名,来了天界知之更甚,殿下战功赫赫,日理万机,我这般闲人,便是殿下相邀,又岂敢随意打扰、频频走动,误了殿下的事?”
解释完,又道:“你今日这般说,我亦不好推辞,现下便与你同去,只是有件事要劳烦你。”
了听听完,见她说得真切,当下便信了,觉得自己方才过于严厉,便道:“你但说无妨。”
唐柔道:“火神涅槃在即,想来比之往日更加繁忙。殿下礼贤下士,几番相邀,待会不说多会工夫也不好意思说散,不若你瞧着时间,觉得到了点便暗示于我,我便主动告辞。倘若因我误了殿下大事,倒是我的不是了。”
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