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泠人财两得,她合上账本,心满意足,表示这两年的等待不亏,这几年养这些闲人也不亏,于是将这些原先的地主几代人的积累投入武器研究,同时开始了对外购买土地。
主要购买土地在目前没发迹但是资源丰富的地方。
弘历又不是真傻,这时候怎么会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利用了,悲愤交加,因为是身份特殊的造反头目,兵部尚书还很年轻,上任不久,不敢自专,接到当地的奏报,来请示吴泠如何处置,还送来一封血书。
吴泠自从登基以来,兢兢业业,比雍正还劳模,取消了所有娱乐活动和私人爱好,一秒钟恨不得分成八份用,根本没那好奇心。
兵部尚书拿着血书来请示。吴泠说:“头目枭首,朕说得不够清楚吗?”都是造反的,凭啥他特殊?
兵部尚书口中“这”了一下,“臣知罪。那这信……”
吴泠眼皮都没掀一下,忙里偷闲随手用笔指了指身边的炭盆:“烧了。”忽然又警惕道:“拿出去烧,万一有毒呢。”
兵部尚书梗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又不敢真拿出去烧,瓜田李下的,现在竞争压力这么大,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说他偷看攻击他?于是就在离吴泠最远的炭盆里烧了。
这一年,吴泠二十九岁,国内局势终于完全稳了下来,朝堂上要她选妃的呼声越来越高,她把这些呼声全部压下,全力开始对外发展,走向世界。
直到三十七岁,国家国际地位愈高,国外领土愈广,局势稳定,经济稳步增长,朝臣们心想,这下可以开始操心接班人的事了吧。
然后,吴泠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搞了民主选举,她就是众望所归的第一任领导人,称总理,意为总理国家大事。
随着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她没有好好调养,反而越来越拼,仿佛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要趁活着多做一点,再多做一点。
不过五年,正好一届时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已经撑到了极限。莲心端着药走进门窗打开的大殿,见她满面异样的红,忧心地劝道:“总理,夜里风寒,我把门窗给您关上吧。”
吴泠执笔的手微微颤抖,疲倦地闭上眼深深地舒着气,轻轻地说:“不要关,我觉得热得很,好像有火在烧。”
莲心再三劝道:“总理,您歇一歇吧,喝了药再看折子。”
吴泠只觉头晕目眩,奏折上的字糊成一团,一点都看不清,无力地往椅背上一靠,这种无法再控制身体的感觉太不好了,她消解着内心的情绪,良久才端过药来,先不喝药,说:“莲心,多点些烛火,这里太暗了。”
莲心知道劝她不动,于是转身去挪烛火过来,刚端了烛台转身,就看见吴泠把药吐在地上,整个人就栽倒了,吓得魂飞天外,跑过去扶她,见她人事不知,气息奄奄,忙先放下人,出去喊道:“来人啊!总理晕倒了!”
多位名医轮流诊治,焦急的头发都要薅秃了,但吴泠没再醒过来,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撒手人寰。她忧思多虑又疲劳过度,已然心血熬干,无可挽回了。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这世上,没有人不知道是人都有这么一天,可却没人想过,死亡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这个寡言却亲切、宽和而果决的领袖,如同石柱一般撑起帝国的天空。
而现在,这顶天立地的石柱倒塌了。总理亡故,举国皆哀。莲心据理力争,坚决拒绝了六部大办丧仪的提议,她陪伴吴泠二十五年之久,是公认的最了解吴泠的人,她的话没有人怀疑。
朝臣们迅速选出继任者,稳定了朝局,能含着泪把饭吃下去的人不会垮掉,能忍着悲伤前行的国家定能繁荣昌盛。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莲心肿着眼睛在台下看着灵柩,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左右都是不大熟悉的面孔,唯有木着脸坐在一边看起来身体已经僵硬的进忠是熟人。
人来人往,但没有人出声,静得可怕,莲心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氛围,站起身来慢慢地踩着雪走出去,直走到人群外,才看见如懿和海兰慢慢的正走过来。
她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如懿和海兰慢慢走过来,三人视线一碰,都下意识地垂下了头,缓过鼻腔里强烈的酸涩感,如懿和海兰把手里的白梅递过来,如懿说:“我还记得微然说,雪天喜欢看白梅的,我带来些,你替我放在她灵前吧。”
白梅白雪白发,她们三个都是老人了。如懿和海兰也已退休了,每天就在图书馆看看书,茶馆喝喝茶,和来探望她们的学生说说话,闲时追忆往昔,都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平静安稳的生活,安稳的让人想掉眼泪。
海兰看着昏天灰雪,不尽唏嘘,轻轻地说:“才四十二岁……倒是我们这些人,命这么长。”
莲心就心酸的又流下泪来,心说,她是自己把自己熬死了,把一点一点鲜血都变成了奏折上字字朱批。
三个人站在一起,看着人群涌动,摩肩接踵,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