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一见吴泠面色如平常却显得僵硬,身体发抖,问她:“吴泠,你是不是有恐高症?”
吴泠稍稍回神,想这是个不错的借口,就木着脸点了点头。
钱三一就放了心,对江天昊说:“昊子,你在这儿守着,我去买瓶水,她喝点水歇一歇就好了。”
江天昊点点头,蹲下身摸着她的脸:“你恐高啊?早知道我就不该带你去坐什么旋转木马,以后再也不来了。”
吴泠尽力唤回神志,轻声去安慰他:“我没坐过旋转木马,我也不知道,你不要太自责。”
钱三一买来水拧开递给江天昊,水从江天昊手里来到吴泠唇边时,他突然想:不知道他手里的东西什么时候能直接递到吴泠手中,又想:没想到她也恐高。
江天昊见她脸色不好,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吴泠以手掩面,她觉得自己这时脸色想必是有点难看的,她手有点发抖,说:“不用,我想静静。”声音很低,近乎哀求,江天昊无力招架她的柔弱,心中惴惴,却也不再坚持。
这天,因为这个小小意外,五个人很早就吃了晚饭回去休息。
吴泠送走了絮絮叨叨的江天昊,觉得负面症状越来越严重,她能明显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一缕意识是清醒的,却也明显地感觉到很多思想无法控制,她想哭泣,想嘶声大喊,但仅仅是在脑子里想,就已经让她觉得疲惫了。
这种疲惫又亢奋、困倦又睡不着的状态把她逼得几乎萌生死志,她最后一缕还清醒的意识对她的负面情绪做出最后抵抗,对她说,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吴泠吃了几片安眠药,不知道多久才睡去,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忽然醒了过来,一种奇异的、纯粹的快乐涌上心头,她感觉到久违的舒适,轻飘飘的像飞在云端,像是喝了酒却不至于醉过去的状态。
她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脸颊蹭了蹭枕头,看着从窗帘上透进来的不知是夜晚的灰还是天色将明时的淡青色光芒,她努力思考,根据过往经验,吃一次药能睡多久,她又是什么时候睡的。
她已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得出结论,现在是深夜,窗上的那是月光,还可以再睡。
她鬼使神差地拉开抽屉,把药倒在手上,有几颗从手上逃走落在地面上滚了几圈才不动了。
吴泠快快乐乐的用床边小柜子上放的喝剩的冷水把药分几次服了下去。
此日清晨,江天昊起了个大早,钱三一本来睡得不深,听到动静也立刻清醒过来。
江天昊一边往洗漱间走去,一边对钱三一说:“天还早呢,你继续睡吧,我去看看吴泠好了没。”
钱三一坐起来换了衣服,解释道:“昨天睡得太晚了,我是饿醒的,你等会我跟你一起去吃饭,回来我收拾东西,今天该走了。”
江天昊挤着牙膏,说:“你着什么急啊?先去吃饭,到时候回来咱们一起收拾。”
钱三一和江天昊洗漱过后一起去吃早饭的地方,江天昊不好把钱三一一个人放在这里,想想时间还早,就和他一起吃了。吃完饭他见钱三一也买了多余的吃的,就好奇道:“你这给谁买的,林妙妙她们?”
钱三一略愣了一下,看看手里的早餐袋子,点头说是:“对,咱们一起吃了待会好一块出去。”
江天昊想想林妙妙的饭量,一下子就笑了:“你这些也就够邓小琪吃,要是加上林妙妙,你最少得再加两倍。”
钱三一又转身添了几样,调侃道:“早餐她吃这么多不撑吗?”
江天昊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她?对林妙妙来说,早餐吃撑就是一天美好的开端。”
两人拎着早餐分道而走,江天昊想吴泠昨天睡得很早,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醒了的,但又不确定,在门口犹豫着走了两圈,还是决定去敲门。
他喊了两声没人应,等了一会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听,对着紧闭的大门小声疑惑地说:“没道理啊。”想着她会不会是去找林妙妙了,于是又拎着早点去了林妙妙房间。
那边房间正热闹,林妙妙一边吃,一边把钱三一破天荒给她们买早餐的行为赞了又赞,钱三一干坐着那里心虚地接受了林妙妙的夸赞。
正在这时,三人都听到了开门声,钱三一把头转向门口方向:“谁啊?”是江天昊走了进来,钱三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在屋内扫视一圈,皱了眉头,疑惑地诶了一声,问道:“吴泠不在这儿?”
三个人同样疑惑地交换眼神,异口同声地说:“没有啊。”
钱三一站了起来,询问道:“怎么了?她不在?”
江天昊想了一下:“我不知道她在不在,敲门没人应,打电话也不接。”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立刻说:“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林妙妙正吃着饭,含含糊糊地说:“你净瞎想,能出什么事啊?她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许就是还没睡醒。”说完又感叹:“没想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