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对她的行为也见怪不怪了。
李承泽脸色变来变去,究竟是黑了,挥开白露来扶他的手,又婉然躲过想要帮忙的李承乾和婉儿,自己立起来将桌子挪回原位,深深看了白露一眼,并未当场发作。
这节课再无事故,下学之前,先生布置了今日的功课,瞟了一眼白露,慢慢悠悠地说:“朝云郡主亦不例外。”
“啊?我也要写啊?不写行不行?”
听婉儿介绍,这一天的课可不老少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公共必修,还有女子必修针黹女工,再做功课的话,这一天可支配时间可就不多了呀。
先生捋了一把胡子,摇摇头,不可以,没得商量。
“那我背下来行不行?”白露极力为自己争取时间,就算是背下来那也比抄写快多了。
这回他想了想同意了,说:“若背不来,功课。”
白露忙表示:“我加倍做。”庆国的先生可比北齐的说话做事接地气多了,不爱端礼拽文,讲究礼节,要求举止细节,她也有闲心讨价还价。
李承泽抱着手双脚不大规矩的交叠而坐,斜着眼睛看她,鼻里哼了一声。先生一走,白露走去他座位前,轻轻歪头脸颊堆上拽样,语气不善:“你哼什么?”
“笑话,我做事还得请示你吗?”他坐在座位上比站着的白露矮一些,但气势分毫不弱。
“那自然是不用,这儿是京都城,二殿下想怎样就怎样。”她手肘撑在桌子上,凑近李承泽,意味深长而虚伪地一笑:“想怎么摔就怎么摔。”
婉儿忙拦着黑脸即将发怒带李承泽,要张口打圆场,白露自己起身从自己座位上跳过去,将婉儿和自己的桌子拉动,远离了两兄弟的书桌。
她伸平手掌一指空间变大的过道:“下次二殿下可尽情发挥,不必收敛。”
站在门边,白露对着李承泽一挑眉,说不出的挑衅,脚尖一旋转身走了。李承泽分明看到她转身时翻了个白眼,抿唇握了拳,火蹭蹭蹭往外冒,他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气。
上完一天的课,这几个孩子照例是要留下一起做完功课的,婉儿肩负课代表收功课的工作。
今天,因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李承泽不愿看见白露,原打算回自己母妃淑贵妃宫里去做功课,但是他转念一想,要是不留下的话,那不就显得自己很怂吗?于是最终四个人整整齐齐的留了下来。
白露是上过学的,字都认识,她也毕竟不是小孩,再加上原本脑子就好使,背诵很快。
纵然她放慢了速度,但还是在李承乾抄完第一遍的时候结束了工作,合上书开始撸猫,等待婉儿写完功课和她一起出去玩。
捡来的三花裴回,白色为底,另两色是灰与橘,拥有它相当于同时拥有了狸花与胖橘。
它性子喜静,大多时候不理人,你热情逗它时,它会用爪爪摁住你的手,给你一个仿佛在说“自己去玩,不要闹我”的眼神,白天是这样子,等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它得和人一起睡,晚上在被窝,清晨在头顶。
她原本只爱养纯白纯黑两色猫咪,白的叫雪球,黑的叫乌云,不过这只是恰好遇见捡来的,她觉得这大抵是缘分:一只是没人要的猫,一个是没人要的人,天生该相依作伴。
婉儿分心抬头看看白露的进度,见她将猫扶起来蹭蹭,又放腿上摸摸,而裴回满脸麻木着被迫营业。她诧异:“你背过了?”
李承乾闻言扭过头来,难以置信。李承泽张嘴正要说话,白露将食指往唇上一竖:“没我背的快的话,就不要阴阳怪气,否则。”她捂着心口,含满笑意做出叹惋神情:“我替你害臊。”
忍无可忍,李承泽拍案而起:“那来比啊!”
对方越是生气难以忍耐的时候,白露就越是镇定显出自如风度来,她给李承泽挖坑,故意淡然自信道:“我输了,听凭处置。”
盛怒之下无头脑,李承泽想也不想,一个猛子扎进坑:“我也一样。”
“太子殿下处事公允,不如就由殿下来挑书划段落吧,这样输了的人也心服口服。”白露如是对李承乾说。
李承乾听她说“处事公允”四字,责任心起,便当做一件大事来做,思索一下,去书架上挑了一本没学过的书,拿来一模一样的两本来划出段落分别递给两人。
李承泽拿过书便不再理白露了,高考答题般争分夺秒。
白露却瞧着他抿嘴笑了一下,便看向书上的字背起来,边背还边腾出手来翻动书籍最后几页,故意让书页擦出声响去干扰李承泽。
李承泽极力摒除杂念,奈何胜负心重,不免受了影响,前面背了什么,全不记得了,只好从头背起。
他分了几分心思去比较两人间的差距,不自觉落了速度,越来越有压力,正紧张背诵的时候,只听见底气十足的一句:
“我好了。”
如死神的宣判。
李承乾看出来白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