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给谢必安,去桌边落座,见白露面色不虞,端起茶杯来遮住笑意。
白露只深深看他一眼,两边心照不宣,她无力计较,只因感到饥饿,头闷闷地晕,心脏狂跳慌慌张张没个着落,便尽量缩起身体一手点心一手喝茶,时不时揪下葡萄来吃。
“哥,你这是多久没吃饭啊?你出门没带钱吗?”范思辙问。
“多久没吃,额,昨天应该吃了吧,我也不记得了。”白露就茶咽下糕点,认真回答问题,“钱有。”只是缺少吃饭的心情,偶尔吃点,苟住命就是了。
白露想着低下了头,瞅见茶水里的她的脸,突然长长的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盯着茶水满脸惊恐。
范闲:“你拉警报呢?”
白露甚至没心情锤范闲,仿佛被卸去了全身的力气,不愿接受事实,捏着桌边,一字一顿:“仙女也是会秃头的!”说完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在白露的假泣声中,李承泽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被白露抓了个现行:“好笑吗?”
范闲怕他俩掐起来,连忙拉住白露:“有救有救,你这鬓角还有救。”不过是从直角往里收成了三角形罢了,稳住别慌。
白露放下心,范闲说有救那就是有救,但有些人是不能留了。她站起来走去李承泽身侧,将他拉起来,扯到门口,掀出门去:“走你!”正要关门时瞥见谢必安,于是让出位置,头往门外一歪,示意:麻溜的。
谢必安不等她出声招呼,一手拿剑,一手捞着塞来的猫,跟上了李承泽的脚步。
白露面对着门一个深呼吸后心火稍熄,转过身来见李承泽正站在窗外看她,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范闲感觉气氛有暴风雨前的平静,站起身来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只听李承泽字正腔圆、口齿清晰,叫她:“秃头!”
不好!
果然白露原地爆炸,她一声短而尖的土拨鼠尖叫之后,摆开能咬死李承泽的架势,往窗边扑去:“李承泽!混蛋!我杀了你!”
范闲见李承泽笑容悠悠,让人火大,心说这老二咋这么欠呢,但先和范思辙一左一右拉住了暴走的白露,这边一句“哥,冷静”,那边一句“你大人有大量,留他一命吧。”
李承泽站在窗外,战场上的硝烟侵染不到他,他挥挥衣袖,施施然抱着手离去了,将白露在屋内的跳脚之声甩在身后。
白露痛骂数句后,突然眼前一黑,待她眼前重新亮起时,发觉自己已经软倒在地,她嘶着气,呼吸沉缓:“范闲,我感觉我好虚。”
范闲见她面如金纸,眼神失焦,瘫软如泥,担忧地摸上她脉搏:“把感觉去掉,你确实虚,还不是一点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叙述一下病情。”
“啊?怎么会这样?明明一个男人都没有,怎么就虚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气死了,头好晕。”
范闲扶她去坐下,边说:“你这人就是化成灰,嘴都是硬的。快说说症状。”
“好饿,好累,头好晕,心跳好快。”
听她说饿,范思辙连忙将点心挪近了她,为她添上茶水,又揪葡萄剥橘子。范闲见她手抖个不停,忙细细诊断,道:“你这是。”
白露咽下糕点,打断他:“别管什么病,快开药来我吃,赶紧让我好起来去杀了李承泽是正经。”她恨恨地咬了一口点心。
很好,病人的治愈欲非常强烈。“你等着,我去抓药。”
白露拦他:“你吃了饭再去。”一声“不饿”散在空气了,定睛一看,范闲已经没影了。
“哥,你那支曲子现在可火了,歌舞团每天人来人往,日进斗金呀哥!”范思辙本想说点高兴的事令她开心,说到日进斗金不自觉激动起来。
“新的发财机会来了。”白露凑近他悄悄说。
范思辙将一个剥好的橘子放在她手里,喜不自胜:“什么机会?多大的机会?”
“现在我不是郡主了。”
“所以呢?”
“偌大的北齐市场正等着咱们呢!”这儿不是现代,做生意需要有人庇护,上下打点,以前她的身份不方便和北齐官员来往,现在北齐日月换新天,那么大一只兔子,不撒鹰不是她的风格。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关一扇门开一扇窗,既是灾难也是机遇,白露默念三遍双刃剑之后,舒服了很多。
吃过饭后,心跳放缓,身上的不适感缓解许多。手伸进范闲送来的药碗里,捏着两颗药丸,白露想着杀羊的事,心情很好地问:“吃几颗?”
“全部。”
白露眼皮一跳,终究硬着头皮吃完了。一刻钟后,范闲问她感觉如何,得到回答:“撑得慌。”
范闲便说:“那我给你开点消食的?”
白露看着他笑起来,“我谢谢你。”她感觉自己只需要再睡一觉就可以满血复活,提刀宰羊,可惜事与愿违,次日因病没能正常开机。
李承泽一早得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