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慕六(2 / 3)

汤低头专心喝着。

谢必安紧随其后,他的神情也不同以往,疲倦委顿,仿佛打了一场败仗,肩上挂着包袱,怀里抱着许多点心包裹,猫咪窝在包裹上,他怀里满满当当,甚至指缝里还插着两个糖人。

白露喝了两口喝不下了,放下碗左右看看,她总感觉这气氛诡异至极,也没个人说话,只好自己找点事。她回头让谢必安放下东西,拿出那两个糖人,递给他们一人一个。

李承泽见竟然还有李承乾的份,还先递给他,傲娇地撇过眼,无视了那个糖人。白露只是咕哝了一句:“抽什么风?爱吃不吃。”收回手自己抿起来,不理他。

她咬了两口,便觉得腻,将糖人搁在碗上,去看李承乾,他也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便道:“不想吃就算了,带回去什么时候想吃再吃吧,放一夜不要紧。”说着话她站起来去倒水喝,一面问李承乾:“你喝不喝?”

李承乾嗯了一声站起来,向她走去。李承泽便看见那只杯子在他二人的手上传递,很不忿地翻了个白眼,又偏过脸去不看他们。

“我有话跟你说?”李承乾喝了口水后,这样道。

“你说吧。”白露见李承乾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饭桌边的人,了然,便和他一起向门外去。脚还没跨出门去,李承泽慢慢站起来,拱手;“恭送太子殿下。”

白露瞳孔地震,昔有哑女婚后与丈夫吵架气到说话,今有猛男凭意志力战胜药丸。她眼中的不可思议取悦到李承泽,他神色得意无比,只等两人在门口消失,才塌倒在地。

半刻钟的时间,白露慢慢走进来,李承泽在屋里度日如年,菜撤下去,桌子也擦干净,猫咪正在桌上喝茶杯里的水,那不就是李承乾刚喝水的那只杯子吗?李承泽倚着桌子阴阳怪气:“还舍得回来,真是难得。”

白露神色纠结,还是说:“你清醒点,这是我家。”

李承泽拧巴住,很快回嘴:“那我走?”

白露向右跨出一步,给他让开门口。李承泽看出这无声的逐客令,赌气道:“我偏不走。”说完,他想起自己的计划,调整心态,软了语气:“我知道,你厌恶我,当时,你是为了戏弄我,你对我虚情假意……”

他刚刚有了一点幽怨的真情实感,就听见凉凉的一声,“以退为进。”附带点评:“真老套。”

李承泽差点没绷住,但还是苟住计划,盯着她作受伤状:“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

“反客为主。”白露脸上只有无语,此时此刻,大发雷霆是李承泽,阴谋报复是李承泽,阴阳怪气也是李承泽,但态度温和的,肯定是陷阱。

李承泽两度被打断话,还被精准点破,被她的态度一激,没有台阶下不去,只好负隅顽抗,“我不说了。”

白露重重呼一口气,依然点破他:“被我说中了。”

他再难以忍耐,愤怒地支起身,全身绷紧,“你!”

白露比他更快更大声,指着他:“恼羞成怒!”

这回李承泽只有心梗到伏在桌上的份了。察其言观其行,白露觉得这回不似作假,也便想起他病刚好的事,悄声上前,试探地戳戳他肩膀。

李承泽挪远两寸,不理她,捂着心口轻轻嘶气。谢必安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哦,和萧姑娘刚刚装病一模一样。

听到这难受的气音,白露瞬间明白:装的。这毕竟是被挠痒痒也不服软,嗑了药还能站起来的人,如果他不想,他完全可以忍耐。

白露强硬的,将他的脸从臂弯里捞出来,捧在手心看一看,他的眼神懵逼,略带羞涩,果然是装的。怪可爱的。

她一笑放下了手,看到他脖子上的粉,想起自己干的好事,准备拿药膏来给他擦一擦,于是站起来去柜子那边,刚刚站好被拉住了手,李承泽感到她态度十分亲昵,壮着胆子牵住她:“你去哪?”

白露垂首看他,骄矜地哼了一声:“你管我。”

李承泽便笑起来,放开手静静等待,看着她踩着椅子在柜里一阵翻腾,出来时拿着一个小圆钵。她自顾行动,并不看他,揣起小圆钵便去盆中沾湿帕子又洗了手才蹲到他身边。

“往旁边挪挪。”她这样说,李承泽便依言挪动,给她腾出地方。

白露先给他擦干净脖子上的粉,看他伸长脖子像只小乌龟,不由得一笑。李承泽见此,更贴近她,被白露一推,又靠在桌子上。

擦干净粉,皮肤在温热的空气中很快干透,她打开装满药膏的小瓷钵,用手指擦上一些,轻轻给他涂在红印上。李承泽在她手指移动时,不断嘶声。

白露将药钵放在他嘴边,盯他:再有怪声,这玩意就会出现在你嘴里。

李承泽没了声,安分地让她涂完脖颈上所有红印,听她问,“剩下的你自己涂吧。”他瞅一眼递来的药膏瓶,小声:“你不管我了?”

“别的不方便,你自己来。”白露合上药膏,想放去他手上。他将双臂搭在桌上,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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