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幼儿园放学后,步炎带着他来找杨泱。
杨泱还在睡觉,来开门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特别差,见着了泱泱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硬撑着陪泱泱玩了一阵,就又要爬上床去睡觉。
步炎让泱泱在客厅里看电视,跑去问她:“你是不是生病了?”
杨泱没搭理他,翻个身,团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那模样实在是既疲惫又憔悴。
步炎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烫,“不是已经退热了么?怎么又烫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头晕、乏力、恶心、肚子痛,不舒服的地方多了,杨泱挡开步炎的手,有气无力道:“你别碰我,今天你先带孩子回去,我好了会去找他”。
她很排斥他的接触,步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退回客厅,给步珩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步珩才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哥,出什么事了吗?”
步炎眉头一皱,听出来步珩的虚弱,“有人生病了,你不舒服就先休息,我再找别人”。
“哥”,步珩喊住就要挂电话的步炎,问:“谁生病了?在哪里?”
除了泱泱,他哥很少专程打电话来替人找大夫,他刚刚听见泱泱的声音了,正常得很,生病的另有其人。
步炎没告诉步珩是谁生病了,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挂了电话。
步炎把杨泱从被子里抱出来,要给她穿衣服,杨泱挣扎,步炎抱着她哄道:“你生病了,要看医生,不愿意我叫人过来,我们就去医院好吗?”
杨泱浑身无力,争也争不过,也懒得和他挣,被步炎抱上车,就近去了医院。
接诊的是个老大夫,问过杨泱的症状和近两日吃过的食物后,把他俩狠狠教育了一顿。
说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连点常识都没有,那东西是能吃着玩的吗?你这状况怕是一个月之内不止一次服用这药了吧?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是想以后每个月都受点罪?将来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杨泱不服,说是第一次吃。
老大夫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步炎,开了药,把人打发走了,杨泱坐在车上越想越不对,这几年来,除了昨天晚上,也没机会没必要吃这种药啊,那老大夫为什么要说一个月不止一次?
杨泱叫步炎停了车,开门下来,就要跑回去问个明白,步炎从驾驶室绕过来,拉住她,“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先回去休息”。
杨泱上了车就再也没吭声。
有什么好查的?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昨天晚上一次性就准备了那么多药,以前大概也没少干这事,顺手得很,这次是她知道,她不知道的时候呢?
杨泱让步炎在中途改了道,去了她爸妈家。
两位老师一看见泱泱,高兴得不得了,连杨泱脸色不好都没注意到,再一看见最后的步炎,赶紧把孙子和女儿拉进门,‘嘭’一声关了门。
步炎在门外站了一阵,给杨泱发了信息就走了。
杨泱难受,泱泱有央老师和杨老师照顾着,杨泱吃了药就回房间睡觉去了,她出现在门口时,阿山就发现她生病了,做完了两位老师布置的作业,就搬了根小板凳守到杨泱床边,倒水擦汗给她讲故事,把她当做了小朋友。
另一边,央老师给泱泱洗完澡,泱泱就拿了一本故事书跑来,要阿山给他和杨泱读故事。
泱泱一来,央老师和杨老师自然就跟着来了,床边上坐了一排人,杨泱莫名就觉得自己好像大限将至,活不长了,告别仪式就在眼前。
泱泱在杨泱怀里睡着之后被央老师抱走了,屋子里只剩下睡着了的杨泱和还在轻声读故事的阿山。
临走之时,央老师想提醒阿山该回自己房间了,最后又没说,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就走了。
阿山人虽然有些傻,但是对杨泱是真好,傻一点没什么不好。
杨泱肚子痛,睡了一阵就醒了,掀开被子下床来,惊醒了拿着书靠在床头睡着的阿山,他问杨泱:“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上厕所,你没法帮。”
杨泱捂着肚子,穿上拖鞋,还没迈开步就被阿山打横抱了起来,“我可以抱你去厕所”。
“……”
阿山怀里杨泱望着他线条完美的下颚,出了片刻神,已经被他放在了马桶上,“裤子你自己弄,我去外面,有事喊我”。
杨泱在马桶上呆坐了一阵,才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上厕所。
阿山靠在门边,里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就听见杨泱在里面喊他:“阿山,你在外面吗?”
“在”,阿山应了一声。
杨泱“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阿山也没问她要干嘛,知道她是害羞了,不希望他守在外面,但也不好意思让他走开,那样做只会欲盖弥彰,不过就是上厕所的声音,大家都把它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