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至半酣,宾主尽兴,太后身边的严嬷嬷亲自领了几名端着食盘的宫女前来,“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前来,她老人家特地备了往年的陈酿菊花酒来,这酒绵柔不伤身体,最适宜这个天气饮了。”
她亲自分送,每桌一只精巧的瓷壶,顾蘅双手恭敬地接过来,识趣地替宋瑜倒满一盏,在外头争取做好一名合格的妾室。
看得出来宋瑜心情颇好,整个人如同朗月清风般和煦,频频举杯,时不时给顾蘅夹一筷子菜肴,还温和叮嘱她,“你只准喝三杯,过了就不许喝了,省得明日起来喊头痛。”
顾蘅自无不可,索性顺着他了。太后娘娘赐的酒自是佳酿,颜色清透如同泉水,三盏下去,顾蘅依然面不改色。
宴会直至,宋瑜颇有几分醉意,顾蘅吃力地扶着他,告辞出来,他力道渐渐倾在她身上来,到了马车上,也只靠在在她身上轻轻蹭着,两人之间不曾说话却也温情脉脉。
平日里他都是威严又自矜地,哪里会这么乖乖任她摆布,三个婢子见顾蘅扶了宋瑜回来,纷纷上前照应,递水的递水,端醒酒汤的匆匆去了。樱桃服侍着她卸了钗环,只伺候宋瑜沐浴更衣一事都垂下了头,顾蘅扫了三人一眼,“红蓼服侍殿下吧。”
丫鬟嗵的一声跪下,“奴婢不曾存这样的心思,上回娘娘与奴婢说开之后,奴婢已经想通了,日后随娘娘做主,嫁人做正室娘子。”
顾蘅望着踉踉跄跄往浴房去的宋瑜不禁扶额,齐王殿下知道自己如今的行情这样差了吗,认命地去伺候他。
此刻宋瑜正赤着上身在水管下冲洗身体,看见她磨磨蹭蹭半天才来,不悦地拧眉,“愣着干什么,过来。”
顾蘅挪步在他跟前,不知道眼神该放在哪里才好了,半垂着头看她自己的脚尖。
“怎么伺候还要我教你吗?”他指尖挑起她的脸,暗示性地看他的裤子。
顾蘅咽了下口水,连忙后退了两步,“我去给殿下拿换洗的衣服。”谁知被人一把拉住手臂顺势带入怀里,顾蘅贴着湿漉漉的他,心咚咚跳着,异常的急促。
那人并不放过她,扯下她的外衫,“既然顾娘子不知道如何伺候夫婿,那我教你吧。”
“我会我会,我伺候殿下。”那只大手正要来剥开她的中衣之时,顾蘅突然大喊出声。
宋瑜半眯着眼看她可怜兮兮地模样,想了想暂时放开了她。
顾蘅哆嗦着手,去扯他裤子,半天下不去手,头上传来这人不耐地冷哼,顾蘅眼睛一闭心一眼,使劲往下扒拉了一下,应是脱下来了吧,顾蘅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这人虬劲的大腿,与她自己完全不相同,面上羞赧,挪开眼小心地起身扶他去浴桶,“殿下去洗吧。”
宋瑜将她一把抱起丢进了那只硕大的浴桶,顾蘅受了惊吓大叫,那人一下跳了进来,用手捂住她的嘴,她睁着一双大眼瞪他,这人脸皮却堪比树皮,“不许再叫了,你想让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见吗?”
顾蘅识趣地摇头,湿透了的中衣紧紧贴在身上,连她碧色肚兜上绣着的粉荷都能看清楚针线,曲线毕露在男子跟前,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侵略性极强,顾蘅心里毛毛的,伸出双臂环抱自己,然而此情此景在成年男子看来无异于活色生香,更添魅惑。
热气氤氲上来,红霞浮上脸庞,顾蘅却觉得越来越渴,心烦意乱,宋瑜看着眼前乌发红唇的女子,俯身向着那片朝思暮想的红唇渐渐靠近,两人挤在一个浴桶之中,顾蘅躲无可躲,最终还是被他占尽了便宜。
最后还是宋瑜大发好心将快要脱水的顾蘅抱了出来,踏着满地的狼藉将她放在了床上,顾蘅埋在他怀里,感觉一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忍不住细思,到底是谁喝多了?
许是今夜二人都饮了酒,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当宋瑜伸过来一双大掌时,顾蘅只敛下心头的颤抖与羞涩,怯生生地垂了眸子。
当两人肌肤相贴时,柔软与坚硬相触碰,顾蘅攀上他的脖颈,感受到了灼灼的炽热,“殿下,你好烫啊,是不是伤势复发了,请个御医来看看吧。”
宋瑜轻生哼笑着,抬手将她嘴捂上,“哪里烫啊,我觉得你好凉呢。”
覆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拢住,感受着她不可思议的柔软,心头颤了几颤,方才按压住心头浮起的将她整个人撕碎揉捏的蛮暴之意。
他心头大抵猜着了,是皇祖母送来的酒里有催情之药,他才如此反常,可是他觉得皇祖母真的是多此一举了,大可不必下药,毕竟放在嘴边这样鲜美的肉他只是想缓缓再吃。
端王府后院之中,白夫人与白三娘正坐在榻上与端王妃叙话,本就是一场夫妻之争,可是宋珩倒是动了真火,再不往她院子里踏一步,她越想越想不过,倒真是生了一场病,躺在了榻上。
白夫人到比上回府上老太君办寿宴时苍老了些许,不复当时意气风发,鬓角里有几根掩不住的白发了,她拭了眼角的泪水,苦口婆心劝她,“不过为了个妾室。怎好与夫君起争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