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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2)

因为这八年来,她已渐渐明白,妈妈虽然疯了,但爸爸在她心中和记忆里,都还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她不敢想象妈妈如果知道爸爸再婚的事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一边在树林里快速跑着,她的脑海里一边浮现着二年前的事情...

“妈妈...”二年前的深夜,十四岁的她偷跑出了林宅,又偷偷的来到了妈妈的病房前。她抱着伤痕累累的双臂,小声的哭喊着,想要得到妈妈的安慰。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考了九十九分,爸爸便说她是个笨蛋,丢光了他的脸,以后都不让她去学校读书了。

可是,虽然没有得到满分,她依旧是学校里的第一名呀!

“妈妈,”随着再次的哭喊,病房门的窗口,忽然出现了妈妈的面容。

“妈妈,”见到妈妈,她立即扑上了门板。

“妈妈,”虽然不知道妈妈是否能听懂,她依旧小声哀求着:“让我进去好不好?”

虽然已经是深夜,她还是担心被护工发现,那样的话,她可能再也不能来看妈妈了。

“喀嚓...”

不知道妈妈是否真的听懂,门忽然被打开了,她立即扑进去抱去了妈妈,委屈的泪水立即浸湿了妈妈的衣衫。

“妈妈,妈妈,”她泣声低叫着,“您回家好不好,音音一个人在家里,好害怕,好害怕,妈妈,爸爸为什么总是要打我?音音很乖,认真学习,也没有贪玩,爸爸为什么,为什么...”

想到这几年来,爸爸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她有些哽咽了,“爸爸,爸爸好像恶魔...”

“啪!”猛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借着大楼外花园里照射来的微光,她看见,妈妈那双原本温柔的眼睛,此刻却泛着凶狠的光芒,就像要将她吃下去。

“啊...”她失魂着叫了一声,本能的想要往门口退逃而去,但脚步却像是灌了铅,一动也不动。

“妈妈,妈妈,”她颤声叫着,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涌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妈妈也许没有疯!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在脑海里成型,妈妈的第二个耳光又扑过来了,“哈哈...”她发出了林音熟悉的尖利叫声,几乎划破这静谧的黑夜,“哈哈,哈哈,真好玩...”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林音的脸,然后嬉笑着转身,在床沿坐下了。“噗,噗...”只见她双臂晃动着,一抽接着一抽,往摆放在床上的被子扇去,嘴里不时发出着疯癫的嬉笑声,“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妈妈...”泪水依旧不停在脸庞滑落,却已变成了绝望的泪,十二岁的她彻底明白,她的妈妈真的已经疯了。

或许爸爸在她的脑海里还存有些许记忆,所以当听到别人的嘴里说出他的坏话,她会有些许的反应。

但妈妈已经不记得她了,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看病人呀...”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袭入林音的耳膜,她急忙收住脚步,但已经来不及,眼见着那护士的裙角已划入眼眸,她赶紧偏过身子,滚落到小径旁的花坛里去了。

啊...

不知被什么划了一下,小腿顿时传来一阵剧痛,林音赶紧捣住了自己的嘴,任疼痛的泪水簌然而落,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咦?”她们的脚步已经来到花坛前,刚才说话的那个护士奇怪的对身边另一个护士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有个人影?”

“什么人影呀?”

还好,另一个护士并没有瞥到她的身影,只是笑道:“我看你呀,肯定是太想你家那位了,出现了幻觉吧!”

被她这么一说,先前的那个护士有些不好意思了,“没看到就算了,今天我可能是太累了。”

说着,她们的脚步便渐渐远去了。

林音这才敢慢慢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路灯下,她的小腿已经被划开了好长的一个口子,正往外渗着鲜血。

扯过自己的裙角,她正准备撕一块下来包住伤口,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往疗养大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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