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1 / 2)

长宁把犯人安置到太庙附近的废弃宫殿中,让人打水来给他们洗漱更衣。

犯人们已心如死灰,仍由宫婢宦官摆弄,脱下破烂赃物衣裳,洗净血污身躯,。

紧急清扫干净的正殿,珍奇古玩还没来得及从库中取出摆设,红漆剥落,窗纱陈旧,看着有些空荡落魄。

长宁坐在主位,贴身大宫女乖觉地拿着厚垫放在椅子上,方便她倚靠;又拿了一杯温度刚好的香茗换下她手中的冷茶。

长宁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挥手让她退下。

早先侍候长宁的宫女都死在此前的太子叛乱中了,这一批是新挑选上来的,瞧着倒还算能干。

长宁斜靠着椅子,看着下面跪着的方家子。

他换了一身衣服,长发洗净后束起,尽管脸上脖颈还能看到此前刑讯留下的鞭痕烙印,但看着比之前体面多了。

长宁缓缓品茶,良久才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方家子跪得全身都僵硬无比,在漫长的等待中愈发绝望。

他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说:“臣父与臣深负君恩,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但只求陛下宽恕臣的族人,他们是无辜的。”

长宁抿了一口茶:“你为什么会觉得朕要杀了你们?”

方家子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磕磕巴巴地说:“陛、陛下不是要将我们交给神君处置吗?”

长宁说:“朕是想把你们交由神君处置,但怎可用凡间俗事打扰神君修行?这岂不是轻重不分吗?”

方家子惊喜到说不出话来,却又听到长宁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神君的贡品不能少,否则不成了朕的罪过吗?”

方家子的脸一白,这是要逼他从族人中选出贡品吗?那他宁愿自己去饲喂这个食人的邪神!

长宁看他脸色变幻来变幻去,只觉有趣。

欣赏够了方家子的挣扎,她又提起一个不相关的事情:“朕听闻,前几日胡尚书的次子闹市纵马,死伤数人;又听闻,奉车都尉的女儿将女婿的妾室鞭笞致死……”

她就坐在高位上,看着方家子的神情从茫然到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

长宁走下来,用靴子抬起方家子的脸,垂眸看着他那张伤痕累累的俊秀面孔。

“朕赐你为玄衣卫首领,行走京城不受约束。世家大族的恶少毒妇随你抓捕,每送来太庙一人,就免除你家一人的死罪。”

只需抓来那些仗着家世横行霸道、杀人无忌的败类,他的家人就能全都活下来。

即使这会让他,让方家与全部京城世家豪族为敌,也在所不惜。

方家子的表情渐渐坚定起来,他保持着被靴子抬脸的姿势,说:“愿为陛下效死!”

长宁放下脚,转身离开宫殿。临出门前,她想起些什么,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方家子伏在地上:“方政,回陛下,我叫方政。”

*****

地宫。

长宁带来了一串被绳子捆绑的年轻男女,西乌坐在高台上,难得露出点好奇表情:“这是什么?”

长宁躬身行礼:“神君,这是献给您的祭品。”

“哦?献给我的?”

西乌缓步走下高台,长袍拖在黑色地砖上,几乎分辨不出。

这些男女都被打理得很干净,手脚被捆,长发梳成发髻,衣袍是统一的白色,看着就很食欲大开。

西乌走在他们之间,见众人虽被吓得抖如筛糠,但却不像此前的祭品那样屎尿横流,而他们的头脸被用白布罩住,也看不见涕泪横流的恶心模样。

他随手抚过,一个白胖子的胳臂就被划破,泛着油花的血液从莲藕般的肥肉中挤出,看着就膏肥脂满。

白胖子发出极度恐惧的呜咽声,看起来不等西乌动手就要被活活吓死了。

其他人虽然目不能口不能言,但听到同类垂死哀叫还是惊惧极了,若不是被捆着手脚,只怕要马上逃跑。

而作为在场唯一能看到的人类,长宁神色不变,毫无触动,甚至有点想笑。

这个白胖子是刑部侍郎独子,好幼童,常虐杀。

偏偏这两年收成不好,遭灾的地方多,几两碎银就能买回一群饥饿的小孩。

刑部侍郎府上常常是前门牙婆一队队地往进领卖身为奴的小孩,后门一麻袋一麻袋地往出运残破的幼小尸体。

其他祭品也不逞多让,人均虐杀专家。

也多亏了方政,到底是大家公子,对各家族宅院里见不得人的阴私腌臜了解得很。若是换了平民出生的侍卫,只怕还挖不出这么多的犯人。

有时候她会好奇,本朝已糜烂至此,怎么还没被推翻?

长宁对西乌说:“神君,这些祭品此前多日未曾饮食,已清空了肠胃,正是鲜美多滋之时,还请神君享用。”

西乌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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