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
聚宴酒楼以独一无二的菜肴著名,尚没有哪家餐馆能模仿得了他家的酒菜。
同一般餐馆不同,每月初十,栾烟酒楼便会举行对诗会,因此大手文人墨客喜爱。
今日栾烟酒楼内仍是那般满堂宾客。夏浅陌同晞朝一道坐在酒楼二楼天井处,一面品茶,一面静候陆凉。
二人约在申时,陆凉倒是准时,不早不晚,恰巧在申时出现。
“让二位等如此之久,实属抱歉。”陆凉微一礼道,高升唤道,“伙计,来一瓶醉花酿!”
陆凉听了伙计回应方才入座:“实属抱歉,被事物绊住了。”
“无妨,时辰正好。”夏浅陌自随身纳戒中取出几张图纸回道,“这几张便是花束图样了,公子可任选一种。”
陆凉双手接过,一张一张细细看过去。
夏浅陌倒是未曾打扰他,只让他自行选取。
良久,陆凉终于抬首:“姑娘画艺了得,这几张图样各有千秋,在下实难抉择。”
夏浅陌道:“公子可知鲜黄连的花语为何?”
“不知。”陆凉摇首道。
“晞朝可知?”夏浅陌又问。
见男人摇摇头,夏浅陌解答道:“鲜黄连花语做好自己,小女子如此说,公子可有何想法了?”
夏浅陌说完,便见陆凉拿着那几张图纸陷入了沉默。那人身子微微颤动,执着图样的手指微微泛白。
“呵呵,呵呵,做好自己?哈哈,好一个做好自己!”陆凉几声自嘲的轻笑,声音逐渐转大,“夏姑娘,这图纸不选也罢,便就这张吧。”
夏浅陌看着对方突然好似变了个人一般。
“公子可想好了?”夏浅陌问道。
“又有何区别,便就这张罢!”陆凉将图纸向前一推,干脆道。
“既如此,那边敲定了。”夏浅陌起身道,“只是陆公子,小女子有一言不吐不快,公子想必已知令堂所求鲜黄连所谓何意。
“公子身处书香世家,自然颇有压力,却不是你自暴自弃的缘由!公子自己想想吧!”
夏浅陌说着,将几张图样收至纳戒中道:“晞朝,我们走!”
话音刚落,夏浅陌便带晞朝自陆凉身边掠过,径自离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晞朝未吐一字,只缄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浅陌走在前面,心内微愠。陆凉此人,着实可恨,自己前几日还替他不平,今日他便惹了自己生怒。
不过转而她又自省道:陆凉久居家族压力之下,难免会愤愤不平。
思来想去,夏浅陌猛然停步转身,差点撞上身后的晞朝。好在晞朝反应够快,眨眼间便停在原处。
“咳,抱歉。”夏浅陌说着向后退了一步,讪讪说道,“晞朝,你说我方才是不是有些太过强势了?”
“确是有些强势的。”晞朝点头道。
“那……要不然,我去道个歉?”夏浅陌道。
“却该如此。”晞朝又点头道。
夏浅陌摸摸头,到底还是折了回去。谁知到了酒楼里里外外都寻不到陆凉身影,想是已然先行离去了。
“这下惨了,若是得罪了陆凉,得罪了陆家,生意做不成事小,被抵制了可怎么办?”夏浅陌此时无比恼怒自己这张时不时便快于大脑一步的嘴。
“是啊,怎么办呢?”晞朝在一旁重复道,面上却不见半点愁意。
夏浅陌瞥了他一眼:“做什么要如此气人呢?帮忙想个方法呀!”
正自无措之时,便见旁边一伙计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可是夏姑娘?”
“正是小女子。”
“这是陆家小公子给你的,他说待花束做好,家母寿辰之时他会亲自上门拜访。”伙计说着将一个红色长方物件递于夏浅陌。
“多谢。”
打发了伙计,夏浅陌明眸看去。只见那红色帖子上书一个金色的“请”字。
打开帖子,便见纯白纸张上,以黑色蝇头小楷写着:
夏浅陌姑娘亲启:逢家母下月初九生辰,身体硬朗,儿孙满堂。今诚邀您莅临家母生辰会。陆凉上。
夏浅陌顿觉手中请柬好似千斤重,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这下,亏欠大了。”夏浅陌无奈扶额。
“先做了花束,下月初九再当面道歉吧。”晞朝道。
“只能如此了。”
夏浅陌再没多作停留,与晞朝一道回了花坊。既然已订了画稿,夏浅陌便开始着手制作永生花。
取了前几日脱过水和色的鲜黄连,夏浅陌调了藤黄色,染过花朵,便将其晾在屋檐下。
两日之后,待鲜黄连完全干透,她又取了挼蓝色小飞燕与其搭配在一处,罩上防尘罩,置于一旁。
“姐姐,这个就是给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