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路上,秦砚初仍有种如梦似幻之感。
横亘在他们头上第一座大山,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铲除了。
当真荒诞吗?
首先,他们需要有一个当“海王”的鸽子,其次,还有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乱拳打死老师父的公主殿下。
最后,还要有不怕被皇上猜忌,最后狡兔死,走狗烹的决心。
看着前方蹦蹦跳跳,全然无大家风范的公主,秦砚初一时百感交集。
赵明珠当然开心了,不过养了一个海王鸽子,便宜父皇就把秦砚初赏给她了!竟然有这么划算的好事,她在思考,要不要多养几只鸽子,毕竟阿初一个人有点寂寞,美人还是多多益善的好。
想到秦砚初头顶威胁她生命的血条,顿时萎了。
做人,还是一口吃一个小甜品就好了,不能太贪心,她要努力,把眼前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弄到手里,然后,嘿嘿嘿。
眼见她笑容逐渐变态,秦砚初就知道,赵明珠脑子里指不定又想出了什么折腾他的花样。
人已经麻了,这就跟是正经不过三刻钟吗。
赵明珠小碎步哒哒哒的跑回来,双眸灿若繁星,“阿初,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秦砚初脚步一顿,“皇上并未开口赐婚。”
赵明珠摸摸下巴,便宜父皇如何说得来着?哦,对了,以后他不干预他们二人的婚嫁之事,全凭赵明珠自己做主。
四舍五入,秦砚初的想法不重要,她是公主她说的算,那秦砚初就是她的!没毛病!
继续口出狂言,“阿初今晚好好洗洗,我们洞房吧!”
!!!
这次秦砚初没稳住脚步,直接一个前倾,若不是赵明珠反应及时,他必然与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
随侍的大太监就没这么好的命了,扑通一声巨响,后臀与大地来了次亲密热吻,难舍难分。
赵明珠深深的看他们一眼,意有所指道:“倒也不必如此欣喜若狂。”
秦砚初一口气没喘顺,连咳几声,眼角都红了,嘴唇抖了几次话都没说清。
大太监眼见着弱小无辜可怜的公主,转头就拖着更加弱小无助娇弱的秦公子走了,那叫一个百感复杂呀。
回头和皇上说起这事时,大太监一手扶着摔伤的老腰,一手捂着嘴,生怕自己太激动,“秦公子他...怪惹人疼的。”
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说可怜吗?那可是皇上的亲女儿,这点分寸感他还是有的。
景文帝:“......”
倒也不必如此虚假,自家女儿什么样子,说实话,他也是现在才认清。
莫名的不敢面对左相了。
不,现在已经可以叫丞相了,毕竟右相没有了,以后他也不想多一个右相烦他。
大概是一路上赵明珠的骚话太多了,秦砚初的脸红着红着就习惯了,明显变红的阈值变高了。
车驾到了公主府门口,秦砚初率先下车,抬臂扶她下车。
本欲直接跳下去的赵明珠突然想起了自己病弱的人设,愣了一下,一秒变娇弱,弱柳扶风似的下了车。
等人站定,秦砚初后退两步,身体挺拔,不卑不亢作揖,“公主殿下,在下告辞。”
赵明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眼圈马上就红了,“你要离开?”
见她反应激烈,秦砚初心底莫名的一颤,稳了稳心神,哑着嗓音,“承蒙公主这段时日以来的指点,在下受益匪浅,日后定不忘公主大恩,常来拜会。”
暗哑的嗓音自带一股妖风,落在她耳朵里泛起一阵酥麻痒意。
赵明珠忍不住揉揉耳朵,故技重施威胁,“你敢走我就拆了左相府,让你无家可归。”
秦砚初目光沉沉,忽而一笑,“公主不会做这样的事。”
完蛋,被看破了怎么办,她确实不会拆老伙伴的家,毕竟她只想养秦砚初一个,不想养别人。
假装淡定,她继续加码,“那本宫差人帮你绑起来。”
秦砚初眼眸晦暗,“皇上口谕,彼此不得强迫。”他停了停,眼角笑意加深,“公主为何执意将我留在公主府呢?”
“自然是保你性命!”赵明珠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心底围着的那堵墙被重重一击,千想万想,秦砚初没想过这种答案。
他想过,她也许会用虚假的语气说心悦,会用玩弄的语气说有趣,唯独没想过用气愤的语气斥责他,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忽而大笑一声,这声笑真实很多,“公主可真是...”他一时没想好该怎样形容心目中的公主。
赵明珠撅嘴,软的硬的都不行,她突然想明白了皇上给她挖的坑,这哪里是奖赏她的,分明是要把秦砚初从她身边抢走。
面色微冷,思索带着海王鸽子大军反了皇帝的